雖然知曉一履巖會有埋伏,但永夜皇沒想到竟有這麼多。兩界聯軍裡三層外三層,將一履巖圍得密不透風,來時未見盡出的兵力,彷彿皆是等在這一刻,全力誅魔。
永夜皇甫一出現,兵器倏爾臨身,欲斷魔皇生機。然而不世狂魔,豈容螻蟻放肆,當即怒喝一聲,震懾圍殺聯軍。
“退下!”
血戮邪光現,劍氣舞十方,魔威驚六合,殺意動八荒。
“人多何懼?能奈吾何!”永夜皇揮劍斬殺聯軍,同時抬掌盡收血氣,越戰越勇,越殺越兇,破開無盡重圍,以血鋪就歸途。
永夜皇以血補血,以傷養傷,氣勢更強,魔威浩蕩。不知中了多少刀,不知受了多少劍,魔皇始終一聲不吭,彷彿化身無感魔神。
“真乃一世之雄也。”鐵驌求衣感嘆一聲,抬手下令道,“眾軍退下,箭陣準備!”
圍殺聯軍向後退去,外層士兵架盾補上,築造密不透風的盾牆。弓箭手現身高地,齊齊將弓箭對準魔皇,只待軍長一聲令下,萬箭齊發。
“拿弓來!”鐵驌求衣接過苗兵遞來的弓箭,蓄勢對準浴血前行的永夜皇,“萬箭陣——”
“射!”
一聲令下,鐵驌求衣一箭射出,似風馳電掣,力透千鈞,隨即萬箭齊發,如雨如潮,勢不可擋。
“吾意入念,吾心開殺,神魔無我,神魔——皆我!”
神魔皆我再現,神意化作氣旋,劍氣層層交疊,夾帶無匹魔力,是最極致的殺戮之劍。
招至無招,變至不變,永夜皇舍劍招,留劍意,化劍氣。不可擋的劍意,無可破的劍氣,無窮無盡,自發形成,劍者無羈雨中過,竟是一箭不沾身。
純粹全然的殺意,自發毀滅近身萬物,成就牢不可破的防禦,化作堅不可摧的守護。
魔中皇者踏血前行,箭雨盡沒氣旋之中,看似輕鬆,其實已是強弩之末。未復的功體,虛耗的元功,沉重的傷勢,永夜皇早已力疲,只是憑藉一股意念,苦苦支撐。
“必須撐過箭陣。)”
“老大仔,這樣真正有效?”風逍遙飲了一口風月無邊,“怎麼看都是我們在浪費箭。”
“她與俏如來一戰,無論勝敗,必有損耗。”鐵驌求衣看著永夜皇說道,“而且不見幽靈魔刀與紫金缽,這一戰,是永夜皇敗了。”
“啊?人都被他打敗了,還不將她留下?”風逍遙一臉不可思議地說道,“這個俏如來到底在想什麼?”
“永夜皇乃不死之軀,留下她才是不智。”鐵驌求衣的語氣意味深長,“私情與責任,身為墨家鉅子,他知曉該怎樣選擇。”
“不死之軀?!”風逍遙不敢置信地說道,“難道說……”
“她的力量大不如前,功體未復,狀況惡劣。”鐵驌求衣盯著山下戰場,“永夜皇支撐不了多久了。”
“是否要喚出無我……)”永夜皇抬手拔出入肩的箭,“不,不行,本皇需要這部分力量。功體未復,此時分割力量無疑是自找死路。)”
永夜皇眼中一沉:“但若不賭,本皇會被箭陣耗死……進也是死,退也是死,不如賭一把。)”
就在永夜皇決定一搏之時,遠處忽然傳來震天殺聲,外圍聯軍開始騷動。
“殺啊,殺啊!”
“嘶,救帝尊,救夜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