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才顯得有誠意。”北競王的聲音不見慌亂,“而且,如果夜皇想殺,帶人也是無用。但殺了孤王,撼天闕將一統苗疆,誰能肯定他不會受到蒼狼影響,改變想法對抗魔世?”
“同樣的道理,放在你的身上,亦是適用。”永夜皇緩步走向王座坐下,“所以,除非時機到了,本皇不會進攻萬里邊城,迫使鐵軍衛提前站邊。”
“唉呀,有了夜皇的保證,孤王相信,撼天闕這一趟,註定無功而返。”北競王微笑著行了一禮,“那孤王便告辭了。”
“容本皇提醒你,苗王回返的這一路,可是不會太平。”永夜皇似笑非笑地問道,“你的貼身護衛呢?”
北競王心領神會地說道:“自然是在他該在的地方。”
“哈,那就祝願苗王心想事成了。”永夜皇抬手釋出一絲黑霧,“飛狐,送客。”
飛狐驀然現身殿口,向永夜皇行了一禮:“是,主人。”
“多謝夜皇好意,孤王自己可以。”北競王轉身看清來人之時,面上的假笑停滯了一瞬,“啊?令狐千里!”
曾經最忠心的護衛,因為白目容易誤事,作為棄子安撫大祭司,最終被自己親手葬送。
“你竟還活著……”北競王的神情變得有些複雜,“他是你的……主人?”
一瞬間,虛偽的親緣,錯失的摯愛,陌路的主僕,複雜的情感衝擊之下,北競王的心難得產生一絲動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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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樣?再見故人,王爺不歡喜嗎?”永夜皇倚靠在王座上,手指敲擊著黑鐵面具,“同樣是戴著面具,就不知競王爺,你還摘得下嗎?”
“哈哈哈……”北競王忍不住大笑起來,笑聲中似有一絲苦澀,“永夜皇,你當真是可怕的怪物啊。”
“苗王,請了。”永夜皇抬手向身後示意道,“絃歌,奏樂。”
“飛狐將軍,有勞你了。”北競王向飛狐行了一禮,隨後跟著他離開大殿。
飛狐大步走在前方,將人送出鬼祭貪魔殿後,聽從永夜皇的指示,將中谷大娘帶來大殿。
“你那半張鬼面上,潰爛壞死的皮肉已被本皇刮除。”永夜皇看著面裹紗布的中谷大娘,“本皇以血絲織脈為你重塑脈絡,但那些血肉的生長卻需要時間。”
永夜皇指著血紅的紗布說道:“你敷面的藥血雖能加快恢復,卻也會使血肉癒合成痂,因此每隔三天時間,吾必須為你切除。如此週而復始,填充你的臉頰,直到最後一步。”
中谷大娘輕輕觸碰紗布:“最後一步?”
“最後一步,便是為你重造麵皮。”永夜皇指著臉上的鐵面,“等待身體自行修復,太慢了。本皇要編織麵皮,然後為你貼上,只要皮肉生長好了,你的臉也就好了。”
“原來是這樣。”中谷大娘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那我需要做什麼?”
經過一段時間的治療,中谷大娘可以明顯感覺,傷口處的疼痛與瘙癢,她很明白自己正在恢復。
“第一步,提供參考。”永夜皇脫下兩隻手甲,向中谷大娘招了招手,“來本皇這邊。”
中谷大娘走到永夜皇的身前,任由她丈量著眉睫、唇角,然後撫摸著自己的臉龐。永夜皇的手細膩得不像男人,中谷大娘心中訝異的同時,不由放下被觸碰的彆扭。
“嗯,吾有數了。”永夜皇向她微微頷首,“畫皮所用之物,必須與你同源,所以第二步,要你放血。”
“當然沒問題。”中谷大娘毫不猶豫地點了點頭,“需要多少,我就給你多少。”
“不需要太多,屆時,吾親自來取。”永夜皇將溼潤的紗布拆下,隔著紗布觸碰著血肉,隨後再將紗布纏上,“恢復得不差,十五天後,吾為你進行最後的手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