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對戲團裡的老資歷們的發難與糾纏,丹宏心裡不勝其煩,對他而言,精神的愉悅,靈性的曼妙本身才是人生最可寶貴的東西。這麼多的巧舌如簧,這麼多的甜言蜜語,這麼多的熱情有加,這麼多的天花亂墜,真的令到他的內心感到有些作嘔和厭倦,他們所為所圖不就是金錢和物質利益的好處嗎?不就是地位與名聲嗎?拿去好了,要什麼東西都拿去好了,我有限的生命不想浪費在那些地方,我要沉浸在靈性的愉悅和曼妙中,我的人生只需要這些就夠了。靈性要愉悅,我就不能停止思考,當我處在思考中,時間便變得不再難熬和無聊。然而我若要能保證思考就必須以身體健康作支援。而要想身體健康,我就必須要養成比較良好的生活習慣與作息規律,酒是不能過量飲了,也不能過多熬夜,心情還要保持愉悅,不為瑣常煩憂所困。
丹宏固然這麼想,但現實每一天的一樁樁的煩心事並不會因此而放過對他的糾纏,於是他便將這煩惱講與哲永和鄭量聽。哲永說道:“這些事幹脆由我與鄭量來替你擋著。”丹宏正想從這些煩心事中脫身,也就答應了。
至於對胡今悅的答覆,丹宏自然搬出懷琴來作擋箭牌。胡今悅惱了,說道:“你既然已與懷琴成婚,為何還要與我……?”
“我怎麼知道你叫我來相商事情結果卻是那樁?”丹宏說道。
“但你既有妻子為何在知道所為這樁之後還是要入得池中與我……?”今悅說道。
“拜託小姐,是你主動來拉我入水的好不好……”丹宏說道。
“但你可以拒絕呀,可以不接受呀,不接受我的主動和誘惑。”今悅說道。
“當時我已被你拉入到水中,觸碰著你的身體和肌膚,我還有得選擇嗎?你當我是神仙呀,我親愛的大小姐。”丹宏說道。
今悅一聽這話,不禁心裡有些美滋滋的,甚是有幾分得意,心想:看來他對我的身體和肌膚還是相當滿意的,完全就沒有抵抗能力,這樣說來,我與他的事還是有不小希望和可能性的。我就不相信男人是能夠離得開對肉身的慾望而純粹只談精神的動物。再說就算只談精神,我與他也是有著共同的話題和相似的價值觀念的,所談也是融洽,默契,互補,相得益彰,妙語連珠,熠熠生輝的。這點我自信連懷琴也比不了,因為這些是天生的東西,有就有,沒有就沒有。懷琴固然待他更忠心,在背後默默無聞地做事,支援,這點當初的我是比不了,可這不也因為是我的要求高,標準高,而懷琴的要求低,標準低麼?要求高,標準高自然就有更高的追求,要求低,標準低自然就更能少有怨言地在背後默默做事,默默付出,這些都是再正常不過的事了。但是懷琴與他內心的共鳴與珠連璧合能比得上我麼?她固然對他忠心,但時間久了,玉松他就會愈來愈感覺到與懷琴之間的沒有共同語言的煩惱來。而我要求和標準雖然高,但卻可以與玉松碰撞出心靈的火花來,而且因著價值觀念的相似,越往後走雙方的精神維繫與契合反而會越緊密,越融洽。因此只要我入得雲家門,遲早都會把懷琴甩在後面。
“既然懷琴在先,我也不介意,我作小也無妨,這樣你總再找不到藉口和理由了吧?”今悅說道。
“哎,你怎麼老是這樣咄咄逼人和強勢呢?你總得還是要尊重一點我的真心意願吧?”丹宏說道。
“我尊重你的真心意願?那誰來尊重我的真心意願呢?”今悅說道。
“你怎麼能這樣蠻不講道理呢?”丹宏說道。
“我蠻不講道理?你只知道為自己講道理,可是想沒想過也要為我的身體清白和名聲講講道理?現在團裡上下並外面的人都全知道我們之間發生的事情了,你如果不給我一個名分叫我以後還有什麼臉面在這裡繼續生活下去?”今悅說道。
“你們不說出去又有誰會知道?好了,我今天的答覆就只能是這樣。”丹宏說道。
“雲玉松,你別以為這樣就可以把我打發掉,我告訴你,終有一天你會後悔的。”今悅說道。
丹宏卻不再說什麼,躬身行了個禮後轉身就走。
卻說哲永與鄭量管事後相比丹宏就多了些圓滑,既在不自覺中有些識趣地搞好了與背後的黑道勢力的關係,又適當地掌握好了官府的尺度與底線,剩下的便是對以前欺負過他們的人,對待他們態度惡劣的人,看他們不順眼的人進行了暗中打壓與繼續對青年才俊的大力提拔。他們還秘召了一些人,去跟蹤那幾個曾在獄中虐待過他們的獄卒以及牢頭。
待到了一個合適的機會,他們就蒙了面把那幾個人劫持著到一個僻靜處,準備揙揍一番。然而輪到要動手時,哲永卻退縮了,不僅退縮了,還吩咐鄭量他們不要下手過狠,要掌握好分寸,以不把他們打殘打出毛病為限度,讓他們感到疼痛難忍就行了。鄭量心裡對哲永冷笑了一聲,暗忖道:真是個臨陣縮頭的膽小鬼,吼得兇,一根蔥。他自己卻絲毫不會含糊和客氣,之前怎麼挨的現在就怎麼打轉去,所以他上去掄拳就打,狠狠地發洩了一番,還讓那幾個人跪地磕頭求饒,又把爛泥扶在他們臉上,讓他們跪在地上,又命他們爬著汪汪地學狗叫,還令他們把舌頭伸了出來,像狗一樣地哈著氣,著實是痛快地把他們羞辱了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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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幾人在牢獄裡實在是整過,折磨過太多的人,如今被打雖然也能猜到是被自己們以前折磨過的人的報復了,但著實也猜不到究竟是被誰打的,之後的行為也就剋制和收斂了一些。然而不久又好了傷疤忘了痛,故態復萌了。
然而今悅竟然出現在丹宏的夢境裡,依然如那天泉池中與他激情灼烈的情景,他也的確感到了不可言喻的美妙和愜意。然而醒來後看著身邊的懷琴,他又感到無比的羞愧自責起來。天啦,我為什麼會做這個夢?我白天沒想過這事呀,也沒有想象和期待過這樣的情形出現在我的夢裡呀,它怎麼就自己跑來了呢?難道這是上天在暗示我什麼?難道是上天想要告訴我其實我並沒有擺脫和超越對今悅的喜歡和迷戀?抑或還是其它?我難道是如此的賤性和朽弱?
這種情形折磨得丹宏內心很難受,於是晚間便一個人悄悄踱到一處不打眼的酒肆裡飲起酒來,碰巧被呂之淵看見,便躲在一旁偷窺,但見他形容憂煩,表情痛苦,便過來陪他喝酒聊天解悶,一來二去,兩人竟成了酒友。
一日呂之淵便請丹宏到他家裡飲酒。酒過三巡,面色潮紅,興意微珊之際,恰碰上呂皓風從外面回來,見了丹宏頓然驚喜異常,忙給丹宏和她爹斟酒。丹宏趁皓風給他斟酒之際,忍不往細將她看去,但見她臉頰輪廓優美,雪白晶潤,濃眉長睫,桃眼清澈,鼻樑高挺,珠唇雅腴,儀態高貴,端莊,華美,明麗,比之今悅,更勝了一籌華貴與明豔之氣,心中不禁熱意上湧。
呂之淵便吩咐女兒道:“剛從外面回來就與玉松當家斟酒,著實是欠缺禮儀,還不快去淨手更衣再出來斟陪。”皓風聞言便微躬頜首作禮,然後瀟逸轉身而去。
待再入廳堂之時,皓風早已一襲低胸紅裳,髮髻高盤,花飾耀眼,美目盈盈。那低胸紅裳映得她微露的雙肩及玉頸分外地冰晶玉潔,雪白如蓮,丹宏乘著酒意,不禁看得呆了。皓風又是嫣羞一笑,低下身來,為他徐徐斟酒。丹宏藉著這功夫又緊盯著她的肩頸看。但見那香肩柔美,玉頸晶潤,尤是那雙纖纖玉手分外整潔雅緻,修長嬌柔,而紅袖抖滑處,腕如雪藕,盈美動人。皓風與他迎目對望,便看到了他眼中的色意湧動,不禁又是嬌媚一笑,故意再去撩拔他奔湧的興意,自己心中卻是暗自喜悅,她希望的正是他能這樣色意呆呆地看著自己,她其實也想用同樣的目光去回應丹宏,只是父親又在那裡,便感一些不妥。更何況,玉松這人本就是帥俊過人的男子,對女人的要求自是不能等同於一般,若是那輕易就能讓他到手的他反而會覺得興意索然了,反而是那越不易讓他得逞的,反倒更能撩拔起他的興意,燃燒起他的激情。於是只是強作矜貴和嫵媚,並不與他激烈地回望。
情形正如皓風所料,她愈是表現得矜貴和嫵媚有度,丹宏愈是被她撩拔得魂不守舍,欲罷不能。而丹宏心中正在為今悅一事苦惱,我既那樣擺不脫今悅對我的糾纏,若皓風願意跟我,我何不也將她拉入進來以抗衡今悅,從而使懷琴能夠少受壓制,欺負和傷害?
呂之淵看在眼裡,明在心中,便藉故離去。見父親走了,皓風心中更大起膽來,於是看丹宏的目光漸漸由嫵媚變成妖媚,由輕惑變成魅惑,由端雅變成幽秘,由矜貴變成色昧……丹宏此時早已酩酊飄然,恍兮惚兮,一雙迷離色眼就沒離過皓風的臉,見她也是如此這般,哪還按捺得住,不經意之間便觸碰到她的手,她並沒有收回,而是與丹宏的手搭在了一起,於是火花瞬間點燃,激情剎那燃燒,兩人都情不自禁地擁抱在一起,互相狂烈地親吻……之後的情形就是順理成章,皓風也把自己的身體全部給了丹宏。
次日醒來時,丹宏看到皓風一絲不掛地睡在自己身邊,而自己也是全身赤裸,不禁大吃了一驚。旋即沉定下來,這才想起自己昨晚喝了不少酒,而也正是皓風在陪著自己,不僅給自己斟酒,還陪著自己共飲。而自己當時也的確是按捺不住,不過皓風也顯得情願,樂意……看來兩人昨晚都已經是喝得有些天上人間不知所然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