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似乎對你夫君的花花心腸還顯得比較寬容嘛?”昭熳說道。
“其實原來對他最不寬容的就是我。最初我發現他有花花腸子以後,曾經也逼迫得他很厲害,幾乎快把他逼到去跳崖自殺了……他那時倘若稍有不冷靜,稍有衝動沒有剋制下來,說不定也就自己把自己結束了……我那時氣到極處,恨到深處,也產生過要置他於死地的毒念,或者是乾脆與他同歸於盡的想法……然而我後來就漸漸有些理解了……我漸漸覺得他並不是有意想使壞,作惡,氣我,針對我,跟我過不去,而是本性使然,天性如此。他有一副木訥呆傻的外表,卻有一顆浪蕩公子的心。在這方面我跟他截然相反。我重情但不多情,他是多情重情但又不專一。似乎每一種型別他都喜歡,每一種氣質他都酷愛,而且那種喜歡與酷愛是出於自然本能的真實,而非一種欺騙和佯裝。時而喜歡上這個,時而又喜歡上那個,但每一次的喜歡都是真實真誠的,似乎沒有一個女人能成為他心靈永恆的港灣和停駐點,在他的靈魂世界裡沒有永不變心,只有不停的位移……然而他所謂的變心並不是對一個女人的背叛,而是你的港灣不能封鎖住我渴望飛翔,遊走和自由的心……他對每一個他喜歡過的女人都是真心的,也願意為她們付出和犧牲,他並不只對一個女人好,而是對誰都一樣,對誰都願意實實在在地去付出自己的犧牲。那會兒,我因醫生的失誤而血流不止,生命垂危時,是他一次次地揹著我,抱著我,輾轉病床,通宵達旦……是他一次次為我擦身洗臉,捶背揉身,端屎接尿,不厭其煩……是他一次次幾乎要跪下苦苦哀求醫生說請一定要救活我……見我快不行,他流下淚平生第一次對我說道,我愛你……感謝上蒼護佑,最後我終於還是轉危為安,想要追究那因疏忽大意,不嚴謹和失職,失誤而造成我差點一命歸西的醫生時,他卻對那醫生釆取了寬容,說她在我最為危險的時刻也主動參與了竭盡全力的搶救,這就是一種對自己失誤的救贖……連那些搶救過我的醫生都說他一看就知道是個好人……我倒是常說他是壞人中的好人,好人中的壞人。他卻承認說自己是一個惡魔,氣恨到極端處曾想毀滅世界的惡魔,曾想過人類應該如挪亞方舟時代那樣全部絕滅,只留下挪亞般善良溫愛純淨勇敢的少數人繼續在這世界生活下去……我就說,那你呢?他說第一個要被毀滅的就是他自己……我說,感謝你在我病重病危時毫無怨言的付出……他卻說,你別在意,別在心裡感覺過不去,其實我對每一個人都會如此……假如今天把你換成是另一個女人,我同樣會這樣對待她。這是我內心真實的感受。我好轉以後,他的眼睛就朝那些護理妹妹們的臉上身上偷瞄了,特別欣賞一位長著小鷹勾鼻的護理妹妹……我說你是走一路花一路的,到哪裡都不放過……”瘦小婦人說道。
“聽你這麼一說,我倒覺得你那個夫君跟我們那個很有些相似之處……你夫君現在何處……?”昭熳問道。
“還被關在獄中,等待審判與處置……”瘦小婦人說道。
“若有機會救他出來,我一會把他引薦給我們那位,他倆一定會很投緣的……”昭熳說道。
“倘能那樣,自當對首領感激不盡……”瘦小婦人說道。
“那他一次也沒有主動去追求過那些他喜歡的妹妹們……?”昭熳問道。
“他呀,是吼得兇,結果卻是一根蔥。說是喜歡龍,可當龍真的降臨到他面前時他又害怕了……就是首領你說過他的,表面是害羞靦腆,敏感多疑,實際上膽小,怯懦,脆弱,自卑,虛朽……正因為如此,都就只是在過嘴癮,一次真的都不敢來……唯一一次給一個賣雜貨的已婚女人寫了封表白信還被我發現了。他是真心喜歡那女人,雖然話都沒跟人家說兩句,也就根本談不上精神上的互相瞭解,只是一種直覺和外在肉體型別的喜歡,也就是那女人長得白,白裡透紅的,五官也頗端莊精緻,身形豐腴。但他確實是真喜歡她,揹著我又寫了封表白信,竟然直愣愣地傻傻地就直接交到人家手上了,當時那女人正在雜貨店裡上班呢,他就站在她面前,羞得滿臉通紅地對人家說道,你等會兒看……便匆匆回身溜掉了,心裡還七上八下跟個打鼓似的,久久難以平息……這是他這輩子所做過的最大膽最有勇氣的事,可惜也就那一刻,之後又回覆到原來的只敢想不敢做的狀態中了……他本以為那女人是根本看不上他的,也就想試試運氣,練練膽,結果那平素一向冷冰的女人竟然從此後就天天從我們房前走過,明擺著是響應了他的呼喚,期待著與他的相逢,等著他再次鼓起勇氣主動向自己打招呼……而且還明顯穿得更襯身形之美起來,戴金套玉的,走路的姿態也特別地優美……他也如實向我說了對那女人的喜歡,我就鼓勵他,喜歡了就大膽去表白去追求,不要畏手畏腳,猥猥瑣瑣的,跟做個賊似的……”瘦小婦人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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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麼那麼心胸寬廣,不斷不吃醋,反而還去鼓勵起他起來……?”昭熳說道。
“因為我覺得自己欠他的……自那次因醫生失誤致我差點喪命以後,雖然病癒了,雖然身體也恢復了,但我卻再也不敢去過夫妻生活了,他也能理解和尊重我,從未因此不高興和怨恨我,總是笑嘻嘻的,就這樣年紀輕輕的很多年就都沒有再有過那種生活了……”瘦小女子說道。
“這樣說來,他也是真夠能忍的?要換我們那位早就憋死了……”昭熳說道。
“男人那些方面就是那麼迫切地需要嗎……?不過那些生活就不行嗎……?反正我那些方面沒感覺有什麼強烈需要的……不過也挺好……我跟我那夫君,很多年都過的是無性的生活,感情也還不錯,彼此也融洽,相互都尊重,而且不設防,什麼都說,什麼玩笑和甜話膩話以及裝瘋賣傻的話都來,雖然都是快五十歲的人了,還跟個孩子過家家似的……”瘦小婦人說道。
“每個人的身體狀況都不一樣,因此那些方面需求的強烈程度是各各不一樣的……象你對那方面比較淡薄,除了跟你先天的心靈精神的特質有關外,也與你自身的身體健康狀態,強壯程度等等是有關係的。就你這麼小一個身板,看上去又面黃肌瘦,病弱央央的,那方面需求淡薄也很正常。要換成我,就不可能做到你那樣了,要說那些方面,我每天都需要。要再換成是我們那位戰神,就更猛更厲害了,一晚上可以折騰你個八九次,有時甚至快到天明才罷休,才酣然沉沉睡去……這是每個人身體的不同狀況決定的,差距真的是非常之大的……而且這種身體的本能的需求,乃上天自然的設計,造就,誰也無法違背,悖逆的……只不過人有時事情太多,忙起來就很少往那方面想了……不過你們心態真是好,幾十年的無性生活竟然也還麼融洽,這就並不是每個家庭都能做到的了……如此看來,你們那位的心態還真的是很有些寬容的……難道他那方面的身體狀況也不太理想嗎?”昭熳問道。
“不,他需求可強盛著呢,每日睡起來都是硬硬挺挺的,雄壯得不得了……我以前沒病時也跟他來過,他最猛的一晚是來了三次呢,雖遠遠不及你們那位,但應該也比一般人要厲害多了……”瘦小婦人說道。
“這就真的是不容易了,這麼強還能忍成這個樣子……?那他平常總得要透過什麼渠道彌補和發洩一下需要吧……?是不是偶爾也上個青樓什麼的?或在外面有個相好的……?”昭熳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