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日夜裡,綺欖正睡時,突然感覺身子被人在扯動,就醒了過來,定睛一看,竟然是柳飛浪!但見他一臉淚痕,想哭又不敢哭出聲來……綺欖就低聲問他:“怎麼啦?出了什麼事嗎?你為何出現在這裡……?”
“小姐……”柳飛浪剛輕聲喊了一句,就淚如雨下……
“怎麼啦?你快說呀……”綺欖焦急地問道。
“出大事了……你要先向我保證,不管是什麼事,你都不要叫出聲來,否則我們都將性命不保……”柳飛浪說道。
“嗯……”綺欖焦急地點點頭。
“你父親,卓明城大人被聖上抓了,說他陰謀參與了吏部楊恭儉大人的謀逆行動……情形可能非常嚴重……”柳飛浪說。
“什麼?”綺欖一下就站了起來,淚水奪眶而出……
柳飛浪趕緊捂住她的嘴……“你別激動,穩住,急也沒用……”
“才害了我大伯,現在又是我父親……到底誰有那麼大的能耐……?真是豈有此理!”綺欖罵道。
“我感覺這次的水實在是太深了……前後竟然突然地連續發生了這麼多事……絕不是巧合。絕不是某一個或某幾個朝廷官員能幹得出來,幹得成功的事……”柳飛浪說。
“你怎麼會出現在這裡呢……?你又怎麼知道我在這裡……你不是調去支援璘江戰線的我三伯那裡了嗎……?”綺欖問。
柳飛浪就緊緊抓住綺欖的手,咬牙忍痛說道:“卓敬光將軍已被聖上召回凌遲處死了……”
“什麼?!”綺欖恰似聽到晴天霹靂!“這都是些什麼事啊……?瘋了嗎?都瘋了嗎……?”綺欖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我是死裡逃生才跑出來的。估計你已把沙驚鷗帶到了這裡,就潛進來試著看看,不想還真是如此……小姐,你現在就馬上隨我走。章疆盛與齊諱這二人已秘受了聖上的旨意,要取你和沙驚鷗的項上人頭的……我們先出去,再前往昭京城看看……”柳飛浪說。
“那沙驚鷗怎麼辦?”綺欖問。
“來不及了,顧不了他了。”柳飛浪說。
“不行,要帶他一起走……”綺欖說。
“小姐,你怎麼這麼固執呢?沙驚鷗現正關在獄中,想要救出豈是易事?到時驚動了章疆盛和齊諱,只怕你我二人也走不了……”柳飛浪焦急地說。
“你們現在就走不了了……柳飛浪你這臭小子,想不到也要到這裡來湊個死人數啊……”說話的正是齊諱,背後站的是持刀拿戟的特審營的殺手及軍士。
“齊叔,你怎麼能這樣呢?虧你與章叔還是我父親多年的至交,深摯的好友……”綺欖質問道。
“綺欖侄女,這事怪不了我與你章叔啊……這是聖上的意思,明白了嗎?我們作臣子的豈敢違背?不然也得同你們一樣身首異處啊……我們家中還有親室老小,我們不得不為他們考慮啊……你知道的,在這昭天朝中,一人陷罪,全家牽連遭殃啊……”齊諱說道。
“你是說我們卓家上下這次也受牽連了嗎……?”綺欖憤而問道。
“哎呀,畢竟年輕啊,還是太天真了些……你父親是什麼罪名?謀逆啊……謀逆之罪可是要誅連九族,滿門抄斬的……興許這時你父母早已人頭落地,而你們卓家上下恐怕正是悽聲一片,哀嚎遍府……”齊諱冷然說道。
“我跟你們拼了!”綺欖一股血氣就往上衝,撥劍就向齊諱砍去!柳飛浪也利劍出鞘,迎上拼殺……
那邊特審行刑的殺手正在走向沙驚鷗被關的牢裡……
沙驚鷗恰好做了個噩夢剛驚醒,夢見的是卓遠覺,說她侄女有難,快去幫忙……
沙驚鷗猛然起身,正在煩憂怎麼出去,就聽到了愈來愈近的腳步聲,大約十餘人,雖然走得很輕,卻逃不過他的耳朵。他就假意把那草垛拱起用被罩了假裝他還在熟睡,自己卻悄悄躲在一旁漆黑處……待獄卒輕輕開啟門一人提刀進來時,沙驚鷗猛一個雪花蓋頂,跳起一拳就砸暈了那人,奪了刀就殺將出來。到了這個節骨眼上自然就是使出渾身解數,全無保留了……人來殺人,佛擋殺佛……那些特審營的殺手雖然個個都是精挑細選的頂尖高手,怎奈沙驚鷗常年的玩命的千錘百煉又加之以卓遠覺當年的傾囊相授,戰力自是那些殺手不可比擬的,層次差距一顯無疑……一位頭目不禁驚詫道:“想不到這個傢伙竟然這麼難對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