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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0章 奕璨與佩潔的爭論

綺欖追上奕璨,輕聲說:“別讓飛龍哥知道了……”奕璨點點頭。綺欖就跟她開玩笑:“你們倆真是怪,好起來如膠似漆,壞起來不共戴天。整個就是一賣灰面的見不得賣石灰的……你是不是看到飛龍哥總是對昭熳言聽計從的就心生妒意……就看她不順眼,要跟她過不去……?”“我真是服了你們了……連你也跟著起鬨跟著胡說八道起來了……”奕璨沒好氣地說。“別生氣嘛,跟你開玩笑的……”綺欖笑著說。“有你這麼開玩笑的?袒護偏心也要有個限度……”奕璨生氣地說。“你還真是夠小心眼的……這就叫袒護偏心了?”但見佩潔這時走了過來說道。奕璨把頭轉向一邊不理睬她。佩潔繼續說道:“你不喜歡聽我還是要說……就事論事,你們倆的現念都有毛病……都太自以為是,自以為自己是正確的。其實我們現在乾的,有哪樣可以稱得上是絕對正確的……?我們本就是在謬誤和悖逆中生存和生長的……只是錯多錯少的問題,哪有誰是完全處在正確的一方的呢……?誰正確誰錯誤誰善誰惡誰真誰假只有上帝才知道……就拿我自己說,我都不敢說自己是正確和純淨的。正確和純淨只有當我們完全在上帝懷抱裡才是。我們現在顯然不在上帝的懷抱裡,怎敢輕言自己是正確和純淨的……?我就問你,那次你們在澗潭嬉戲時,你看見你飛龍哥赤裸的身體時你內心是純淨的嗎……?”“怎麼不純淨?我承認我當時慾念生起了……可這就是不純淨嗎?我的慾念是真實的,沒有虛假的成份……”奕璨說。“你掩飾你這種真實了嗎?裝作沒那樣想的樣子了嗎?”佩潔問。奕璨不語。“掩飾了吧……?掩飾了又偷偷地看,這叫純淨嗎?”佩潔說。“掩飾也是一種真實。我對他的喜歡並不是虛假的。再說難道讓我見到他的身體跟見到一塊石頭一根木頭一樣那才叫純淨嗎?我是人,見到自己喜歡的身體就會產生自然的生理反應,這難道就是不純淨……?相反那些否認這種真實的所謂純淨才是真的不純淨。”奕璨說。“真實就純淨了嗎?真實而帶有善意與愛念才更利於人靠近純淨……但如果是帶有惡意與嫉恨時,就不利於人靠近純淨……”佩潔說。“我對飛龍哥的身體怎麼不是帶有善意與愛念?又怎麼會帶有惡意與嫉恨……?”奕璨說。“你總是對自己這麼地自信。說實話,我都不敢說自己面對他的身體就完全只是帶著善意與愛念就完全沒有惡意與嫉恨的……實話說,當我知道他喜歡和迷戀上你與昭熳的身體時,我面對他的身體是產生了惡意與嫉恨的……想報復懲罰他……恨他不對我的身體與心靈專一,嫉妒你倆竟然讓他動了心……這個時候我面對他的身體時已難說完全是純淨了……有很多報復與懲罰的想發洩似的念頭……你們根本不明白人其實是戰勝不了人性的這些欠然與裂傷,曖昧與幽暗的……而你們兩個,不是一個一副滿腔正義,自以為是的姿態,就是另一個一副總是貶低這個攻擊謾罵那個看不起這個瞧不上那個的姿態……你們何嘗問過自己的不是?痛陳過自己的謬誤?痛悔過自己的過錯……?我們是人啦,又不是神,哪有沒有謬誤和過錯的?哪有處處都總居於正確與光明的……?那不是謊言和虛偽嗎……?我們生來就是悖逆的,就是在悖逆之中長大的,悖逆就是我們生存境況和心靈狀態的常態……在這種情形下,只有悔錯與改錯是我們唯一的更妥貼與靠譜一點的路……”佩潔說道。“悔錯?改錯?你這才是最虛偽的說法吧……?為我們現在所幹的事所行的惡悔錯改錯……?既然這樣,我們現在所做的豈不多餘?不去做不就妥了嗎?為何明知是錯卻還要去做……?”奕璨反問。“這就是悖逆,人生來就擺不脫的殘破和悖逆……”佩潔說。“悖逆?擺不脫?我看不過是個人的選擇罷了……哪是什麼悖逆與擺不脫……明知是錯,你還是選擇了它……其實你可以不選擇它呀……這不就自然擺脫了麼?”奕璨說。“我承認我有選擇的自由,也認同你說的不作某樣事的選擇就是對某樣事的擺脫……可你告訴我,有哪一個選擇是完美的呢?有哪一個選擇不是充滿悖逆和殘破的呢……?這才是我說的人生來就擺不脫殘破和悖逆的意思。所有選項都是殘破,悖逆和不完美,這就是我們生存的殘酷的事實與基礎。所以明知不完美,有錯謬,你還是不得不選擇。我現在所在做的事就是我在很多候選項中所作出的一個選擇。依據的原則就是自己內心相對的真心,願意和所有悖逆選項中相對最不壞的那個……也就是在我們的選項裡沒有絕對完美化和絕對理想化的東西……沒有所謂最好最優的東西只有相對最不壞的東西。因此我前行的方式是悔贖化,糾錯化的……在我前行之路的前面,充滿了無限廣闊的衝刺和張力的空間與可能性……這是我認同的於人而言相對更穩妥的方式……而你前行的方式則是依葫蘆畫瓢的。絕對的完美化與理想化的東西已經塑造成型,成為一個僵硬與死板的標準,人只需照著這個東西的方向和標準去做就行了……萬一你這個東西和標準是謬誤的呢?難道就沒有糾改的可能了……?再說你這個東西和標準實現之後,你這個理想實現之後,它前面的路又在哪裡……?該向何處延伸……?難道就那樣停滯不前了嗎?難道其之後人就不需要生活了嗎?你這條路的前面缺乏廣闊無限的衝刺,張力與上升的空間……好象實現它就到達人類生存的頂點了……倘若真是這樣,豈不意味著人類已經再無路可走,已經面臨滅亡之境……?你想想這是好事嗎……?你這是要試圖在人間造天堂,造絕對完美,絕對理想化……抱持這種念頭會把人逼瘋的……你看你柳韻姐,就是被這種堅硬的念頭逼得傻傻呆呆,恍恍惚惚,精神分裂……長久地陷入在一種思維的病態的分裂的惡性迴圈中的……做什麼事都拿一個絕對完美與理想化的標準來衡量,一不符合就重複搗騰反覆折騰折磨自己,不弄到絕對完美與理想化的標準就誓不罷休……到最後只能是折騰得自己精疲力盡,神經衰弱,失常,愚鈍痴呆,舉步唯艱,寸步難行以及深陷在一種道德困境,道德悖逆與道德自罪的無限痛苦的泥潭和深淵中無法自拔,生不如死……不是你飛龍哥一直以來對她的講解,開導與啟迪,她興許現在都還沒從以前那種狀態中緩過勁來……你說人間造天堂有多害人?人間造絕對理想化完美化有多害人?人們不是想你柳韻姐那樣被差點逼瘋就是一個個變成心口不一的偽君子,擅做表面文章與功夫的繡花枕頭一包草……人人戴面具,個個掛臉譜,天天都是萬聖節,日日都是瘋人院,假話連篇,空話滔滔……所作所為與所談所言完全截然相反,南轅北轍……整個就是一場謊言和騙局……最後造出的是人間地獄……”佩潔說。“你的意思是我們在這世間不該追求完美與理想,不該嘉獎好人懲治壞人咯……?”奕璨問。“完美與理想不在人性這兒而在上帝那兒。因此人追求完美與理想首先得是基於自身欠裂,誤失,悖謬的改錯糾錯而不是我們去定義完美與理想的標準。好人與壞人有時也是人難以明晰地劃分和界定出來的……通常情形下,人關於這些概念的判斷都是狹隘的,很容易站在私我的立場……你說戰場上互相殘殺的人誰是好誰是壞呢?人性本身就是善惡兼有。你認為好的,別人可能認為壞……你認為壞的,別人可能認為好……只因你們是站在各自所在的不同的陣營講話……戰場上,我們沒有一個人逃得出這種悖逆……明知荒謬,卻又不得不舉刀相殘……這就是我們生存中的事實與現實。善與惡是同時存在於人身上的,沒有一個人是例外。這才是整全意義上的人。事實上,沒有惡的存在便沒有善的存在,正如沒有黑喑的存在便沒有光明的存在。當我們在肯定善與光明時,其實就已經在肯定惡與黑暗了。聖經裡為何講不要吃分辨善惡的樹上的果子?照我現在的理解就是上帝的世界是沒有善惡的。因為不存在惡,所以也就不存在善。所以也就不會單方面強善。而當你單方面強調善時其實就連同惡也強調了。這就是吃能分辨善惡的樹上的果子所引發的開端……你知善了,也就知道惡了……於是你就陷入進這善惡共存,一體兩面的泥潭和深淵了……在其間輾轉,掙扎,輪迴不止……現在的局面是我們已經處在這知善惡的泥潭中輾轉不停,掙扎不止,悖逆不休,輪迴不息的局面中了……所以我們生而就註定無法擺脫善惡同體的悖逆,困境,自罪與痛苦……正如你柳韻姐所承受的那些……某種意義上強調生比強調善更重要。生就是創生,生命,生存,生養,生息……創造和發明也是一種生,生出新的事物……所謂一生二二生三三生萬物,然後萬物再生萬物……人只要想如何依順和效仿上帝的創生,如何利生就夠了……平衡與繁茂璀璨自然會來……”佩潔說。“利生?我們現在乾的這些勾當叫利生?戰場上那種對峙雙方兩眼恨得噴火的瘋狂血腥殘忍的殺戮叫利生?我常常白天還沉浸在殺戮的快意中,夜晚就被夢魘的惡咒糾纏……醒後還心狂跳不止,冷汗直冒,驚魂未定……”奕璨說。“這就是悖逆。即便是利生的君王無為而治也不能從根本上解決這個問題。但的君王的無為而治一定比君王強力推行自己意志迫百姓民眾就範更利生,更利民眾的生息生養,自由創造與發明……我們這次到西明津草原除了國家秘密使命及其它事務外,還有一項重要的任務和實踐,就是要建立起一種無為而治的模式起來。西明津之所以貧窮,除了地理環境與歷史傳統的原因,關鍵一點就是君王貴族們強力推行自己的個人意志,把民眾管得太死,壓制得太兇……大家失去了自主性和自由創造的能力。民間自有高手在,民間自有奇人出……只要還他們自由的靈性於自然,就一定能出效果,顯奇蹟……貪窮狀況將會大有改觀……這是我們的大計……希望你懂得我的意思和話語……不要因為一點個人分歧和彆扭就影響到這個大計……還要等你大展身手呢……你可是重點人物……”“搞半天你所謂的在西明津建立桃源之國就是準備在那裡實行君王的無為而治呀……我還一直以為是去那裡積極推行一些強制性的至善和美德的做法呢……究竟是你騙了我還是完全理解錯了……?”奕璨問。“你自己理解錯了……不過也怪我沒有詳盡告之你……”佩潔說。“你還真是信心十足呢……飛龍哥會同意嗎?你跟他講過嗎……?先不說同我的觀念的衝突了……這事我得想想……”奕璨說。“你飛龍哥的觀念跟我差不多……他是一個很開通的人……再說他敢不聽我的……?當初他可是作了這方面的承諾我才答應嫁給他的……他敢反悔……?”佩潔說。“他不敢……他愛美人勝過愛江山……你真是自信過頭了……再說他雖是西明津太子,也不過名義上的,實權在他父親及叔伯們那些老頑固手中……況他又是那麼溫溫吞吞一個人,缺乏一種魄力,狠勁和毒辣……到時對阻抗勢力怎下得了手……?”奕璨說。“你太小看你飛龍哥了……他是有魄力,狠勁和狂野,剽悍的……只是湮埋得較深罷了……要不你怎麼會喜歡得上他呢……?”佩潔笑道。“大姐,你胡說什麼呢……”奕璨嗔道。“好了,好了,不多說了,你今天也累了,早點休息,好好睡一覺……不過睡前你還是要先去同昭熳握個手錶示和解,不要把恨怨之氣帶到明天早上。明天還得合作共事……你是姐姐,得更大度大方,心胸寬闊豁達一點……你主動去找她,好不好……?”佩潔說。“什麼?讓我去當厚臉皮?辦不到!憑什麼是我主動?又不是我錯了……明明是她錯了,怎麼不是她先主動呢……?”奕璨說。“跟你講這麼半天怎麼就還是不明白呢……?去,必須給我去!”佩潔怒了。“就不!”奕璨倔道。佩潔伸手就給了奕璨臉上一巴掌……奕璨沒有還手,只是充滿怒氣地狠狠對視佩潔。她是永不會跟佩潔動手的,包括昭熳等人也是這樣,這是她們的原則。佩潔這麼多年來對她們的恩情是她們甘願為之披肝瀝膽死而無撼的……佩潔打過奕璨後頓然有些後悔……面露歉意與內疚……想安撫奕璨兩句的,誰料奕璨只是含淚恨視著她,不領情……隨即轉身就跑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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