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寶昭下來時江宇豪也沒跟他說話,他都覺得林的話太過份了,完全是得意忘形,結果自取其辱……宏碧太子則緊緊抿閉著嘴,沒說一句話,只是用手拍拍林寶昭的肩膀,以示安慰……佩潔則一臉鄙視地有些討厭地冷冷斜瞥了林一眼……就把頭轉了過去,不再看他……林低著頭,沒有言語,只呆呆地坐著……
休息片刻之後,該是江宇豪來挑戰雲飛龍了。他很是猶豫……照這情形,他自認為自己也是打不過雲飛龍的……所以上場也是丟臉……但不上場的話,那就可能會更丟臉……上場畢竟還算有勇氣和膽量,不上場則連勇氣和膽量都丟掉和喪失了……縱然打不過,我也該體現出我的勇氣啊……尤其是在佩潔小姐面前……現在林寶昭又基本出局了,我當該乘勝追擊才是……若孬種了,豈不會比林寶昭還不如……?怎麼說現在我都還是暫時領先的,都還是掌握著競爭的主動權的……再說這也事關昭天和南方諸侯的形象與面子……怎能允許,容忍,接受臨陣脫逃和打退堂鼓呢……?這不是願不願上的問題,而是必須要上的問題……想到這裡,江宇豪一甩衣襟,凜然而出……
上來之後,兩相一抱拳,江宇豪先對雲飛龍說了聲對不住,我代我兄弟向你致歉……飛龍回之以禮……然後說了一聲“請。”……雙方就擺開架式……
江宇豪邊緊緊盯著雲飛龍的走勢動作……邊心裡在琢磨:看來這雲飛龍也是久經沙場,累立戰功之類……所以常規招法他應該早已司空見慣,因而一點勝算也沒有……要想搏出一個機會,就只有反常規招法地使出無窮變化來……讓他始料不及,讓他正常的思路邏輯,線索脈絡被攪混,打亂……再看從中能不能覓得一點機會和希望……?這樣想著,他就把平素所學所掌握的各大武學門派的不同武功,套路,技法等十八般技藝全都揉合在一起,琳琅滿目,花姿招展地使將起來……試圖讓雲飛龍眼花繚亂,一時懵圈……然後瞅準空檔和機會一劍封喉……他這種戰法的確使雲飛龍有些意外……剛想好這個套路的應對和拆解辦法,他又變了……這樣變去變來的,的確有點把自己思路攪混了……怎麼辦?飛龍開始在心裡向上天祈禱……他匆匆仰望了一下天空……忽然想到這宇宙萬物,皆刻刻流轉,變化不息……所以沒有誰是永恆的,誰都只是一個短暫的過程和過客……你若想求得永恆,豈不就要主動去跟隨宇宙中那個唯一不變的事物……誰呢?上帝和自我的靈魂啊。上帝作為造物主,它是唯一的,不變的。自我靈魂作為上帝的造物,它是唯一的,不變的……不管你出生在世界的哪個角落哪個地方屬於哪個種族叫什麼名字長得高還是長得矮是胖還是瘦是白膚色還是黃膚色黑膚色是俊美還是醜陋以及周遭認識相逢的是什麼樣的朋友……是叫湯姆,傑克還是叫子軒,敬亭……是叫石川,中島還是叫什麼斯基,什麼維奇,什麼科夫……作為上帝賦與你的唯一的靈魂,它都是一樣的,不會變的……所以我跟著他變什麼呢……?豈不是被他牽著鼻子在走……?我難道要跟隨他嗎……?怎麼可能呢?這不是笑話嗎?我要做我靈魂的唯一的自己,我要跟隨上帝的腳步……這就是以宇宙中不變恆在之力去應萬物萬變之流轉……這也是以不變應萬變……不管他怎樣變,我只消做我自己該做的事,發出自己該發出的力量……如果太吵了太亂了太擾得讓人討厭了,那就讓這些停下吧,終止吧……遂凝神貫注,猛一發力!只聽“轟”的一聲,江宇豪被震退好幾米遠,仰倒在地……
男子組勝負已定,北方勝,南方負。但因著女子組是南方勝,北方負……按照規則,還得進行一場男女對抗,以決出最終的總冠軍。因著男女體質有別,先天存在差距,所以在男女對抗時,女組方可以獲得四對一或車輪戰的優先。但在總冠軍決出之前,還有南北比武雙方的總隊長,即南方的藍宏碧與北方的林震雄,在他們之間還要先進行一場武藝競技比試。事實上這也是一場壓軸大戲……因為勝負多少還是會關係到昭碧兩國太子,也就是未來的國君的心理的微妙狀態的……而且也多少會影響一點兩國民眾的一些心理活動和看法的……
不過此時的兩位太子,卻俱皆沒有考慮什麼國家形象和民眾心理什麼的……他們或者更在乎此時此刻自己心裡的真實感受而不是民眾賦與給他們的那些象概念形象之類的東西……而此時此刻他們二位心裡有一個非常相似的真實感受……不是為爹媽爭光爭面子,也不是為國爭聲譽爭榮耀,更不是為老百姓爭驕傲感和自豪感……而只是爭如何在心中女神兼夢中情人柳佩潔大小姐的面前不輸面子,不壞形象,不丟分跌份……以及終能幸運博得柳女神的芳心獨偏……
藍宏碧喜歡柳佩潔前面已說過。這碧天的太子爺林震雄這才頭回看到,怎麼也就一見鍾情,一見傾心,意亂情迷,心猿臆馬,如入幽雲,如陷幽夢……深墜情網,一發不可收拾……醉陷泥潭,而一發不可自拔了呢……?正是如此。按說這林震雄,堂堂大碧天國的太子,帥朗英俊,風流倜儻,玉樹臨風的……應該說早就閱女無數……什麼模樣型別的沒見過沒感受過呀……?早都該對各種美女產生審美疲勞和免疫力了……怎麼一遇到這個柳佩潔,還是被徹底擊得崩潰擊得粉碎了呢……?原因在於他同昭天太子藍宏碧握手寒暄時,近距離地看到了這位絕世美女……俗話說,女人就怕近距離……這距離一近就啥毛病啥細節……比如一些粉刺,雀斑,蒼蠅屎,皺紋之類的都遭看出來了……按說這也是正常的……本沒有什麼好奇怪好難理解和接受的……都是人嘛,除了外形特徵和某些身體構件有別,其它的不都一樣的嗎……?都要接受,經歷歲月的洗滌和風霜的刻畫嘛……都要出現男女共皆會有的被歲月蹉跎的痕跡嘛……偏偏女人自古以來就被男人賦與了更多的美好甚至優雅的寄託,期待和想象……好象男人醜就天生該的,女人美也應是天生該的……因而男人醜就可以被接受,女人醜就有些令人難以接受和被嫌棄厭煩的了……所以她們就得靠拼命化妝來掩蓋這些可能會被人嫌棄,厭煩,會被人難以接受的真實之處……然而這樣一來,就普遍性地在她們身上造成了假象……這種假象的傷心之處就在於:一旦鉛塵洗盡後,卻令自己有時亦會討厭煩倦起真實的自己起來……一旦某一天不能再化妝了,亦會給內心帶來巨大的反差和失落……白天蝸室,夜晚出去,不勝唏噓與淒涼……林震雄見過太多的化妝美女,雖亦能理解,但他心裡還是獨欣賞那種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飾的,那怕這樣會造成男女的面相變得更接近……但畢竟真實嘛……他就是一個喜歡真實的人……甚至曾瘋狂地想過,等到哪天自己登基了,就要下令禁止碧天國所有婦女再化妝……若有膽敢製造生產銷售化妝品者,格封勿論……不過事後他就明白這是不可能的……這是悖逆人性而行是悖反自然而行的愚蠢……假象又如何?雖然騙人,但給人帶來了愉悅和舒心……真象不騙人,但同時也把那種愉悅和舒心搞消失了……蒙在假相里美滋滋也好過看著真相好平淡啊……當人心平淡後還會欣賞什麼關注什麼呢?當女人的面相與男人的面相很接近以後還關注和欣賞她什麼呢……?那就是作為人所共有的東西了……趣味,性格,情致,技能,才學,思想,智慧,內涵,修養,心性,品質,精神,心靈,靈魂……其中最重要的就是作為人的靈與魂……而眼前的這位柳小姐臉上就沒有任何化妝品,完全的真實容顏……但就這樣她看上去還是比那些化了妝的女人更好看更美麗……他知道那是她由內而外散發出的美……因著身體的健康,血液的富足,肌膚便自然地呈現出天然的白裡透紅,水潤,晶瀅,光滑,柔嫩……在他心目中,這種天然之美勝過那種化妝品堆徹的一萬倍……他不禁斗膽地問道:“柳小姐喜歡吃魚嗎……?”佩潔有些意外與愕然……“喜歡……為什麼這麼問呢……?”“我猜就是……”“你怎麼知道……?”“從你的肌膚的色澤和品質……我就略知一二了……”佩潔無語,只苦笑了一下,但心裡卻美滋滋的……“而且那種魚還得是淨潔清澈的泉澗溪水或湖塘江河以及大海深洋中的……”震雄太子補充道。“為什麼說吃魚膚質膚色就好……?”佩潔不禁問他。“魚肉好消化呀,蛋白又好,營養也豐富……”他答道。“有道理……”佩潔笑著看著他說……那深海般神秘迷人的眼神早把他平素一向矜傲的心早已擊得七零八落……他不禁臉上悄悄泛過一絲緋紅……但他強忍住又問:“敢問柳小姐芳名……”“姓柳名佩潔。”“我就喜歡佩潔小姐這種不施脂粉不化妝容的女子……不過以佩潔小姐的容顏,也用不著那些東西……不過我還是很好奇如此天生麗質傾國傾城的佩潔小姐若然是描了紅化了妝後又會是怎樣的情形……?”震雄太子說。佩潔笑而不語。林震雄又問:“佩潔小姐難道這一輩子都不畫一回妝了嗎……?”“會呀……”“什麼時候……?”“我新婚的那天……我當然要把最美的自己呈現給我最心愛的人呀……美死他……至少也要把他美暈倒過去……”佩潔笑盈盈地看著林震雄半帶著開玩笑地說……震雄太子聽聞這種語言,心都快融化了……他臉已微微泛紅……卻強裝矜穩地問:“……不知到那時本人能否有幸在場見證目擊……?”“誰知道呢……?只有依順天意機緣咯……”這邊宏碧太子實聽不下去看不下去了……就強行找到間歇空檔插話中斷了他們的交談……心裡酸恨得癢癢的象打翻五味瓶似的不是滋味……心想:這傢伙竟然還想跟我競爭……看待會到跟他比劃的時候我會給你什麼好顏色看看,苦果子吃吃……震雄知道宏碧心裡在吃酸醋……但並不想花功夫去在意和理睬……他壓根不把藍宏碧看得還能厲害過自己……心裡盤算著:別看她是你國人……在這場競爭中我就算傾盡所有,不計代價也要把她從你身邊挖過來……等會兒就先給你一個厲害看看……他不再說話,只靜靜地看著不遠處的佩潔和她身後的五個手下:卓綺欖,方奕璨,陳昭熳,柳若窕,蘇漪蕾……個頂個的姿貌絕美氣質超群……也都未化妝……看來是柳佩潔對她們的要求……她們也都乖乖地對她那麼俯首聽令,不敢違從……噯,這昭天國的美女咋就那麼多呢……?單說佩潔身後這五人,任何一個放到碧天來也幾乎是絕頂的頭牌……然而佩潔即便是對比在她們五人當中也顯得凌然突出,美壓嬌芳……實在是不比不知道,一比嚇一跳……實在是嬌中之嬌,美中之美,麗中之麗,豔中之豔,絕中之絕……這女人啊單看美不算美,比著都美那才叫真的美……看來這柳佩潔實在太不平凡,太不簡單……彷彿就是來自另一個世界的人……他不禁輕輕嘆息:“要是這六大美人尤其是中間領頭的粉藍衣裳的那位指柳佩潔)是出自我碧天國那就好了……”旁邊的跟班心腹虞之遇聞言探身向前說道:“太子殿下可是對中間粉藍衣的那位尤其欣賞?”“豈止欣賞,是喜愛與傾慕啊……”“這麼短短的相遇,她就打動太子殿下的心啦……?”“哪是打動了……是徹底擊碎了……”“卑臣有罪,不知太子殿下竟然有迷到如此深……不過她是昭天人啊……而且你看昭天太子看她的那個眼神似乎也是深為有意勢在必得的呀……”“這個我不管……”“然兩國交好之事……”“那是兩回事,各說各,一碼歸一碼……”“不過臣以為我大碧天國土地那麼廣闊,藏龍臥虎之輩瀚如星斗,豈還擔心不能找到這樣的美女?只是那深藏峻谷峭嶺中的,太子還尚未曾遇到罷了……太子若有意,卑臣願為太子領命巡遊碧天大地,四處網羅美女……”“算了,枉然的,我又不是沒見過。拋開化妝不說……大多也只能遠觀尚可,近看失色……遠望尚不錯,近聞其言則黯然……哪能比眼前這六位,遠近皆美,聞言皆愜,還皆天然之秀美本色,清新氣息……”震雄道。“卑臣有己之看法,不知可表達否?”“講。”“卑臣以為遠觀尚可,尚不錯就已經很不錯了……有道是順其自然,不可執著。遠觀就好比順其自然,近剖就好比執意執著。俗話雲,剝開傷口總是很殘忍,剝開真相總是很醜陋……凡事凡物若要細緻剖開,在美感上定然就會索然無味……好比華麗的大廈,若剝開那層華麗的外衣,剖開表面那層精美的裝飾……裡面不過是質樸平凡的土木……人豈不也是如此……?剝開那層皮囊也就是個骷髏架子,剖開那層脂肪也就是些五臟六腑……那些各種部件,結構,型造什麼的……豈不人人相似……?又有誰是特殊,例外和卓然不凡,凌然超群的呢……?骷髏架子和五臟六腑等各種部件構造又能有多少帶給人感官的愉悅的享受和優美呢……?眼前這六位美女也概莫能例外……所以卑臣認為太子對她們是過於執著了……待你有天剝開真相你也會感到頓然無味,枯燥和空虛的……故,在自然的層面就順其自然地就好了……遠觀尚可,不錯就可以了……又何必要去執意細細近研,執著地把之所有的細節與真相俱皆一一開啟呢……?最終失望,空虛,噁心的是自己啊……因為那已經是屬於神性層面的事了……需要進入神性層面才能將其解決……在自然的層面,永遠沾不上神性的光輝……故而終其盡極也只能獲得的是無味,枯燥,空虛……甚至……”“你的意思是要剖開表皮細研真相,要剝開真相再執意挺進執著深入,就需要進入跨入邁入神性的領域和層面了……?”“正是。”“那就是說我若要執意執著地對真相好奇,就不能是僅停留在自然的層面,而是要向神性的領域銳進咯……?”“正是。”“若只想呆在自然的層面那就最好不要去深究真相……若控制不住自己想要深究真相那就要跨過自然繼續向神性領域挺進……?”“正是。當真相揭示在你的面前讓你對它感到黯然失色的時候,它需要沾上神性的光輝才會重新地變得美麗動人,重新地吸引你,魅惑你……正如當有一天,你對你最迷戀的所謂女神的外形與肌體的真實也感到審美疲勞,索然無味,枯燥和空虛的時候……她只有沾上神性的光輝才會重新在你面前顯得熠熠生輝,光釆動人,美麗更進起來……重新地對你產生無法抗拒的吸引和魅惑起來……而作為在人身上,什麼才是與神性的光輝能產生關聯的東西呢……?顯然不是物質的肉體肌體與軀體……而是靈與魂……也就是到了那時刻的女人,需要動用她的靈與魂的美麗才能重新打動你,吸引你,魅惑你……但人的真實情形就是他是自然性與神性兼有的動物。所以一個人對物質軀體真相的厭倦與空虛感也只是短暫的……因著他自然性一面的始終存在及對他的影響,不久他就又會重新產生自然性的需求,重新被那些前幾天才感到無味,枯燥,空虛的物質軀體又給吸引魅惑過去,重新覺得它們又有味了,不枯燥了……人就是這樣反反覆覆地在自己身上的自然性與神性之間輾轉往返……時而感動於善愛之美,時而又渴求著殘酷之慾……時而正義凜然說出神性的話語,著出神性的篇章,作出神性的事蹟……時而又狹隘刻毒地說出自然性的人性憎惡,寫出自然性的人性仇恨,作出自然性的人望的瘋狂和苟且……這都是發生在同一個人身上的……很正常……他脆弱的德性不影響他也能說出神性的話語……他朽弱的人性不妨礙他也能一針見血地道出事實的真相……你相信的該是他說出的話語,道出的真相,而不是他畢竟作為人也會存在的脆弱的德性和朽弱的人性……他是他,真理是真理,上帝是上帝……不能因他的自然慾望的需要滿足,人性弱點的無法剋制地泛起……你就連同他處在神性需求時從嘴上所講出的道理,真相,真理和上帝也給一併否定和推翻了……你若看重的是道理本身,真相本身,真理本身,上帝本身,而不是他本身……為什麼會把真相真理和上帝也一併跟他自然性需求與慾望的欠缺朽弱等牽連在一起呢……?他有那麼大的能耐嗎……?他在你心中的地位竟然這麼重……以致重到要跟真理和上帝並排並連與等同的地步……?”“總之你的意思就是想勸我對佩潔小姐的肌體之美與人性之美都不要抱那麼執著的期待與憧憬……想要告訴我不要將她在我心中的地位上升到與真理上帝並連並排等同的程度,想要告訴我一切都終有疲勞的那一天,乏力的那一天,蒼白的那一天,無味的那一天,枯燥的那一天,空虛的那一天……而到了那一天,一切必須要進入神性的領域,沾染神性的光輝才又會重新變得熠熠生輝和靈動曼妙和吸引人魅惑人起來……不過就算真的有空虛枯燥的那麼一天,我也願意為她等待和付出……並相信她終會沾染和沐浴神性的光輝……更進一步地動人,曼妙,吸引,迷醉,魅惑……”“太子殿下,你能這樣對她堅信,執著……卑臣也無話可說……乃將盡全力為實現太子殿下之願而竭盡所有……”虞之遇躬身言道。
“現在隆重有請昭天太子藍宏碧與碧天太子林震雄登場比武,切磋競技……”大會主持官的一聲宣讀將二人從交談中打斷……林震雄這才反應過來:自己還有一場比賽呢……是啊,該自己登場了,去擊敗那個近水樓臺的競爭對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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