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春風化雨,萬物生長,不辜負江河流水的好意。”
從懷中摸出了姜禾送的那根樹枝,眼前又浮現窩在他懷裡的那個姑娘,悶悶地問他,“如果只是一日夫妻,又或者只有一個時辰呢?”
“定不負姜禾意。”當時自己如此說。
那時的“不負姜禾意”有兩層意思,一是對嫁娶的期許,無論是一瞬,還是千年萬年,都不負她;二是尊重與成全,不阻止她斬斷接天鏈。
姜禾就是江河,有江河的地方就有姜禾。
“不負姜禾意”,如今她還有什麼別的意思?
清晨,天剛矇矇亮,明丫推開房門,打算去井邊畫一朵向日葵,再睡個回籠覺。
趁著天未亮,畫一朵。那樣的話,姐姐要是在清晨回來了,今天也算她等待的日子,到時候,哼哼哼……明丫臉上浮起一絲得意的笑。
井邊有人!
比嚴伯瘦,比姐姐高。明丫大著膽子走近,眼前的人雖然衣衫皺巴巴的,鬍子拉渣,但確實是認識的,“哥哥!”
最後的幾步路,明丫是跑過去的,一顆心高興得要飛起,既然哥哥來了,姐姐還會遠嗎?
不知在庭院裡站了多久,腿有些僵,明丫撲過來,抱著他的腿,辛忱有些不穩。下意識就想把人推開,他不習慣與人靠得這麼近。
“哥哥,你臉色不太好,是不是餓的?”不等辛忱推開,明丫已經松開了他,準備去廚房找吃的了。
巫越教,穹二的日子越過越好,眉飛色舞,“護法,教主去了瓊南。”
與眉飛色舞的穹二不同,夏黃泉聽了這話,嘴角一抽,“路過巫越教都不會回來。”
穹二嘿嘿一笑,不敢說是教主吩咐,一切等他到了瓊南再告訴護法,他只是聽命行事。“教主在哪不都一樣嗎?該做的一樣都沒落下。”
夏黃泉忽然道,“你說,我們要不要把巫越教遷到瓊南去?”
“護法,這事我哪知道。”穹二回想了一下,“不過,教主有吩咐,讓我們多練功、種地。”
得,這就是不願意了。做護法如此勞心勞力,也是夠了,當務之急是培養幾個得力的人,自己好清閑清閑,“其他門派有什麼情況?”
“陸曉生還是沒有攻破城主,當上祭司;索西征已經接任昆侖派掌門;至於無垢山莊,鐘懷遠莊主的位子名存實亡。”
“哦,他又遊手好閑到哪裡了?”夏黃泉頓了頓,“我有時挺羨慕他的。”
“大概在東遠城的某個小村落,他以前還挺瀟灑的,自從昆侖派的秦悠把他從一家青樓裡提溜出來,我感覺他就像喪家之犬,失了一份愜意,滿世界的躲躲藏藏。”
夏黃泉疑惑道,“喪家之犬是這麼用的?”
穹二撓了撓頭,“可能吧,屬下也不確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