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猝不及防,剛抬頭想問辛忱怎麼了,就見一張臉壓了下來。嗯,多日不見,自己也挺想他的。
可是不等姜禾有所回應,嘴上忽然一疼,對面的人放開她,直起了身,還涼涼地看了她一眼,轉身就走。
姜禾抹了把嘴唇,手上沾了血跡,下口真狠。辛忱怎麼忽然就生氣了?剛才還不是好好的麼,難道這麼多天過去,還在生氣自己丟下他跑了?
“喂!”姜禾沖著眼前的背影大喊。
背影自顧自地往前走,根本沒有搭理她。姜禾眼珠子一轉,忽然跑了起來,待離得辛忱近了,一個彈跳,雙腳盤住辛忱的腰,人已經在他背上了。
辛忱往前沖出好幾步才穩住身形,盡量憋回嘴角的笑,一臉嚴肅,轉頭看向背後的人。
伸手攬住對方脖子,姜禾笑意盈盈:“別生氣了。”
“你知道我會生氣?”
快速啄了一下他轉過來的左臉頰,姜禾點頭如搗蒜。
“知道我為何生氣?”
姜禾像個知錯的好學生,“不該丟下你,自己一個人先走了。”
辛忱轉過頭,目視前方,雙手往後攬住姜禾的腿,往上顛了顛,聲音低沉,透著無奈,“我都知道了。說心裡話,我捨不得,可又不能叫你別去。”
就是認錯都言笑晏晏的姜禾,忽然頓住了。都知道了,原來不是為了上次丟下,而是為了下一次。
只見她右臉輕輕貼向辛忱的背,“前面的路,你揹著我走一段。”
“走到什麼時候?”如果可以,辛忱就不想停下,他的世界就在他的背上,活生生的,有可觸控的溫暖。
“從白天到黑夜,走到星辰出沒。”
辛忱低笑,“你要累死我?”
“捨不得。”
從日漸偏西到暮色四合,星辰出,東方見曉,星辰沒,辛忱一直揹著姜禾往前走。馬兒遠遠地跟在後面,如閑庭散步。
這一路,背後的人一會給他擦汗,一會給他遞來吃的,送來喝的,倒也不累。
停下來的時候,辛忱道,“看在我背了你這麼久的份上,我們私奔,好不好?”真真假假,似笑非笑,彷彿心中的念頭只能以笑話的方式說出。
姜禾與他並排而坐,“不私奔,我姜禾是要娶你為妻的。”
一說完又發現似乎有些不對,低頭一看自己的裝束,也沒什麼不對,自己現在可是禾公子。
“哦,北地欠我的那場婚禮,是該還了。”
姜禾心裡發沉,自己恐怕給不起了,只得轉移話題:“你是怎麼知道的?”她在東遠城不問世事的這幾天,外邊是不是又發生了什麼大事?
“姜遲被人追殺,我順手救了他,這個秘密是謝禮。”辛忱生起一堆火,打算給姜禾改善夥食。
“都被追殺了,還這麼多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