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曉生笑了笑,“按照第一殺傳回的訊息,他們幾番刺殺,索西征一直坐在馬車裡沒出手。有一次他們眼看要得手,連暗處的沈年都按耐不住出手了,索西征卻還能穩坐馬車,你不覺得奇怪嗎?”
“是有些奇怪,按照他的性格,就是與他無關,他也早該出手相助了。”
“知己知彼,分析性格就對了。鐘情可不是草包,明目張膽地給我們做靶子,她為了什麼?”
陸衡眼睛一亮,“為了掩飾,公子,索西征可能早就帶著鑄劍悄悄走了。”
“不是可能,是一定。”
“屬下立刻安排人手埋伏在東齊城的必經處。”
陸曉生擺了擺手,“他們兩個人很可能喬裝成了流民,我已經讓第一殺也混在流民裡了,不知這次……。”如果上天不特意跟自己作對,想來能成事。
“公子英明,之前還以為公子讓他們扮成流民是為了躲過鐘情的耳目,不曾想還有這層用意。”
手中的摺扇一收,陸曉生勝券在握,“鐘情啊鐘情,我就給你上一課,什麼叫做聰明反被聰明誤。”
鑄劍一身破爛補丁衣裳,臉上還抹了些灰,身上唯一被好生對待的大概只有肩膀的傷口處,仔細包紮,幹淨整潔。
瞧了眼坐在身旁,初看之下與流民無二的索西征,鑄劍贊嘆道,“索少俠即使一身粗布,補丁兩三,都遮不住這一身氣質。”
索西征遞給他一碗水,半個饅頭,沒好氣道,“還有力氣取笑我?”
“咳咳……”鑄劍右手成拳遮掩咳嗽聲,待緩過勁來,才繼續道,“還以為你們是擔心我逃跑,才如此照顧不周,讓我生病。”
索西征伸手撫了撫咳嗽人的後背,嘆息道,“的確是在下照顧不周,沒考慮到公子的身體情況。”
“這副破身體,活到現在都算偷來的。”相處這幾日,鑄劍發現索西征這人還不錯,故也願意跟他談論兩句。
索西征搖頭否定,“這次,還要感謝你這破身體。”根據他的觀察,幾日前就發現了流民中有很多會武功的人,要不是鑄劍病了耽誤了行程,他們倆可能正好與那些人正面對上。
提到這,也算因禍得福,鑄劍道,“接下來怎麼辦,他們往前找了無果,定會折回。”到時候打起來,自己這個病號可能要拖後腿。
索西征上下打量了一番鑄劍,學著他手握拳放在嘴邊,假意咳嗽了兩聲,“你知道我第一次遇見姜禾的時,她穿著什麼嗎?”
“不知道。”
“女扮男裝,以假亂真,活靈活現。”索西征蹲了下來,細瞧著眼前人,蠱惑道,“你這個做哥哥的,扮起女裝來應該也不會太差。”
鑄劍偏頭,自顧自喝水啃饅頭,不再理會索西征。讓他男扮女裝?想得美!
料峭春寒,卻只是幹冷無濕意,北、東、南三個方向都有匆匆往東齊城去的人。鐘懷遠看著眼前的飯菜,面露擔憂,“小師妹,換上這身新衣,吃完這頓好的,我們還剩多少銀子?”
秦悠放下筷子,高深莫測地道:“你想聽實話,還是假話?”
鐘懷遠湊近了一點,“當然聽實話。”
自從眼前這人丟了銀子,秦悠覺得他順眼多了,頓時起了逗弄的心思,“嗯,剩下的銀子還夠吃五六頓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