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忱嘆息道,“本打算慢慢走,可惜天不遂人願。”終究還是遇見了熟人,瓊南五怪,倒並不是怕他們,而是因為他們,姜禾被人認了出來,那麼多人追著她,求著她趕緊去斬斷接天鏈,誰受得了,唯有盡快趕路逃離。
姜禾一鞭子抽中了辛忱的馬,“不願意走,就會被趕著走。”頃刻之間,並駕齊驅變為一前一後。
天空忽然飛來一隻信鴿,落在了辛忱肩頭。
姜禾癟癟嘴,就沒有人給她半封信件,鑄劍若是也養信鴿就好了,不能見面,好歹還能書信往來。
“姜禾,鑄劍受傷了。”
剛想到他,他就受傷了?姜禾扯過信,快速看完,“我要去救他,這馬速能有多快就多快。”
辛忱安慰道,“別擔心,索西征與鐘情不會讓他出事的。”
姜禾搖了搖頭,“鑄劍是沈年之後,我怕江湖人會像逼迫我一樣逼迫他。”那太可怕了,迎面走來的陌生人,都可以叫你去砍接天鏈,或乞求,或威脅。鑄劍那麼心軟好說話,一定會被說服。
“你有沒有注意到,陸曉生傳出了很多訊息,但至今都沒有在眾人面前提起,你不是沈年之後。”
以自己對陸曉生的瞭解,既然將矛頭都指向了姜禾,他就不會把鑄劍推到眾人面前,頂多私下裡買兇殺人。只是買兇殺人,索西征與鐘情應該能應對。
姜禾忽然有些氣,“他到底想怎麼樣,恨沈家莊,恨無咎,恨年城,這會又要殺鑄劍,是要把這些都毀掉?”
辛忱戳了戳姜禾氣鼓鼓的小臉,理了理她被風吹亂的頭發,“陸曉生不足為懼。”真正讓他擔心的是,“陸曉生說唯有沈年之後才能斬斷接天鏈,而無咎則認定你能做到,你真的可以?”
姜禾愣住了,這個問題,義父都已經說得很明白,要她的命。只見她點了點,“我可以。”
“會不會需要付出更多的代價?”問出這一句,辛忱心都是顫抖的,莫名想到巫南城那會,姜禾重傷摔落下城牆。呵,世上哪有平白無故不痛不癢的替代,自己活了這麼多年,豈會這點都參不透?
姜禾揚起馬鞭,答得很快,馬速也飛快,“不會。”
辛忱輕輕一伸手,拉住了對方的韁繩,姜禾的馬停了下來,“看著我,說實話。”
面對這麼一雙猶如黑夜星辰的眼,姜禾突然低下了頭:“我不知道。”
伸手抬起她的頭,辛忱再次重複:“說實話。”
姜禾忽然湊了過去,親向辛忱嘴角,“我愛你。”嘴唇說話的速度與親人的動作一樣快,緊接著扯過被辛忱抓住的韁繩,雙腳一夾馬腹,大喝一聲“駕!”轉瞬人和馬都飛奔了出去。
辛忱愣在馬上,反應過來時,眼前早沒了姜禾的身影。
他的姑娘親他,他的高興寫在臉上。
他的姑娘說愛他,他的高興刻在心裡。
他的姑娘不願說實話,他不逼問,但他一定會弄清楚,自己的姑娘當然得護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