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跟了夏黃泉,穹二變了,也沾染了一些對方“彷彿任何事都不放在心上,能懶則懶”的氣息,就連彙報訊息都是短句,且語氣平淡,沒了昔日的一驚一乍。
“護法,有人刺殺鑄劍。”
“護法,教主往東邊去了”。
“護法,暫無姜遲下落。”
夏黃泉琢磨著第二句,“往東邊去,那回來豈不是又要耽擱幾日?盡快把鑄劍的訊息告訴教主。”
早已摸清夏黃泉處事風格的穹二,笑呵呵地道,“訊息屬下已經送過去了。”
夏黃泉認真看了看穹二,哈哈大笑,“很好,有長進。想不想改一個名字?”
改成穹大麼?那穹大怎麼辦?穹二撓了撓頭,他們二人自從在夏護法手下辦事,分工明確,沒有啥好爭的了,不曾想昔日鉚足了勁要成為穹大的自己,如今會這樣,“多謝護法抬愛,穹二這名字挺好的。”
夏黃泉吸了吸鼻子,“是挺好的,你若真讓我改,我也想不出好的,指不定就是夏大。”
“護法是想起穹護法了嗎?”反正聽她話裡的語氣,自己是有點想念穹護法的,雖然老是被罵做“廢物”。
夏黃泉也不答,只是丟下一句“你這名字,已無關排序。”
官道上,鐘情帶著大批人馬,一路北上,往無垢山莊所在的東齊城而去。前去探路的鐘勇騎馬而回,“大小姐,前方道路被山上滑下的落石擋住,馬車不能通行。”
鐘情騎在馬上,巋然不動,心想終於來了,打了個手勢,“大家先原地休息。”之後才對鐘勇道:“落石處前後,可有流民?”
“有,大小姐是懷疑殺手藏在流民當中?”
嘴角滑過一抹自信的笑,鐘情道:“你帶一隊人馬過去,準備足夠的銀錢和幹糧,讓流民清理道路。”
鐘勇哈哈一笑,“謹遵大小姐吩咐。”如此一來,等他們休息夠了,道路也清出來了,那些企圖趁亂打劫的人也沒了機會,實在是妙啊。
“留意那些不為錢財、幹糧所動的流民。”
“是。”鐘勇明白,不為錢財、幹糧所動的流民定有蹊蹺,指不定就是刺客假扮的。
等鐘勇帶著一行人走遠,鐘情這才走向隊伍中間的馬車,側身說著什麼。馬車裡的人沒有回應,大家也見怪不怪,這位鑄劍公子對人挺有禮貌的,唯獨對大小姐視而不見,跟他說話他也不搭理。
鐘情直起身,“公子有什麼需求,不與我說,可以告訴西征。”
馬車裡這才傳出了一個聲音:“鐘情不必擔心,我會照顧好鑄劍公子的。”
“委屈西征與公子坐馬車,鐘情慚愧。”
遠遠躲在草叢中探聽訊息的人這才反應過來,難怪不見索西征,竟然為了貼身保護鑄劍,坐了馬車,刺殺鑄劍這個任務還真他孃的棘手。匆匆而回,“老大,打探清楚了,馬車裡坐著鑄劍與索西征。”
只見他口中的老大搬起一塊石頭丟向一旁,趁著彎腰的功夫,罵罵咧咧地道,“鐘情這個臭娘們,害老子搬石塊。告訴兄弟們,鼓動流民,以感謝的名義靠近馬車,就說馬車裡坐著莊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