辛忱好笑的低頭,看向懷裡的人,“姜禾不就是……”頓住了,她神情不對,未著鞋襪的雙腳早已凍得通紅。
試圖扯開放在腰間的手,姜禾卻掙紮起來,辛忱只得雙手回抱住她往上一提,讓她踩在自己的腳上,才繼續道,“是你,一直是你。”
得了肯定答案,狂奔多時的姜禾似乎累了,頭靠著辛忱的肩膀睡了過去。
辛忱脫了外袍給姜禾穿上,撕開長出來的下擺,把一雙凍得通紅的腳裹好,這才揹著姜禾往回走。
剛剛她氣息不穩,彷彿受到了極大的刺激,說是走火入魔雙眼卻是有神的。很怪,這麼一段時間,到底發生了什麼?
姜禾,你不會真的失憶了吧!
北地南側,一個背風的山坳裡,十幾個帳篷,圍在一起,圈出一片生活氣息。若是有那鼻子靈的,只要深吸一口氣,還能聞到烤肉的香味。
一個年輕女子見姜遲腳步虛浮,右手壓著胸口,踉蹌而回時,焦急地迎了上去,忘記了旁邊的柺杖,“哥,你受傷了?”
姜遲借了女子的力道,站穩,“回去再說。”
進入帳篷,四周無人,女子才又問到,“城主怎麼會受傷?”說著已經開始為姜遲處理傷口。
姜遲難得笑了起來,“年年,你的腿好了。”
女子正是年城冰封當日抱著昏迷的姜禾,為了逃出去受了年月一掌,最後昏死在護城河裡的年年。
年年低頭一看,似乎這才反應過來,自己沒有拄柺杖,眼裡有些濕潤,“竟然好了。”
自那日逃了出來,昏死在護城河裡,與姜禾失散,不知道飄了多久,最後是被城主所救。身上大大小小的傷口無數,尤其是腿,被冰淩劃破,又在冷水中長時間浸泡,一躺就是大半年。
好不容易養好了傷,腿基本廢掉了。
城主一人獨來獨往,她多數時間留在這裡療傷。訊息一點點傳來,姜禾數次遇險,她多想去幫她,可不良於行,無能為力。這下好了!
“年年,我這傷出自姜禾之手。”
“怎麼會?”年年不信,姜禾是她看著長大的,就算大半年不見,江湖人心險惡,姜禾有所改變,也不會對城主出手。
“我已經告訴她實情。”
“不會,就算如此她也不會傷你。”姜禾的性子她瞭解,別說對城主,就是年城的一個小貨郎擔,她都不會。
“禾兒身中一線天,已經走火入魔。”那樣的狀態,退一步或者維持在原地都是死,進一步或許還有一線生機。卷雲袖已經練到第七層,禾兒還是有天賦的,或許能突破。
想到這,姜遲變得嚴肅起來,“年年,你於心不忍,可以去幫她。但我不希望你影響到大局。”
走火入魔?姜禾到底受了多少苦?年年壓下心中的酸楚,“屬下不會說,只是城主,你難道就沒有一絲不忍與後悔?”
“沒有,我姜遲做事,從不後悔。”
為姜遲處理好傷口,年年跪了下來,“屬下告退。”緊接著又道,“我會離開這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