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禾微微一笑,“這可不是我想出來的,還是你教的呢。”說著晃了晃手中的蓮蓬,從中取出一顆蓮子,剝皮後,蓮心給了坐在腿上的一小隻,自己則是一口吃下分成兩半的蓮子肉,嚼了嚼,清甜有滋味。
“我教你的,說出來聽聽?”
“這個為人處世啊,若想讓別人服氣,瞭解自己不夠,還得了解對手,這樣才能揚長避短,一擊即中。”姜禾學著年年漫不經心的語氣,一字一句地說著。過去那麼多次與年月比武,與年年鬥智,簡直就是蠢。
“哈哈,學得不錯。那你怎麼不直接提出跟我打一架,跟年月那塊木頭比謀略。”年年一副我心情很好的樣子。
“呵,你會同意?”姜禾不受她的揶揄,直接點明關鍵所在。
“我當然,不會同意啊。”
“那還廢什麼話,年月也快回來了,到時候誰輸誰贏,自見分曉。”
“我就是好奇,你怎麼忽然就想到,要同時跟我和年月鬥智鬥勇?”
提到這,姜禾又好心情地剝開一顆蓮子,同時扔進嘴裡,腮幫子鼓動幾下,深吸一口氣,一臉陶醉道:“這蓮子啊,雖然因為取出蓮心被分成了兩半,但兩半要是一起吃,可能有意想不到的味道。”
姜禾以蓮喻人,意思很明顯,這人,一對一打不過,一對二,說不定有意想不到的效果。
“禾公子這麼喜歡吃蓮子,可要仔細了,當心苦得有口難言,哈哈……”吃個蓮還能想出一個法子,不錯。
看年年笑得得意,姜禾道,“年護法,你就這麼自信,覺得自己一聲令下,年月就會乖乖聽話,不答應我的請求?”
“當然,年月那塊木頭,打架一流,聽我的話也是一流。你在旁邊都看了這麼多年,為何還要往牆上撞。”理了理頭發,年年笑道:“年月要是不答應你的請求,這前半局鬥智,你可就輸了。”
“他會答應的。”姜禾說的那可是斬釘截鐵,殊不知城牆那頭的年月想破了腦袋,最後到底如何決斷,全看昆侖派與無垢山莊到底誰勝誰負。
“這麼自信的禾公子,很少見啊。我倒是有點期待年月會答應了,讓你贏了這前半局。可這後半局,你一個人打我們倆,真是一點勝算都沒有呢!”
“不著急,贏了前半局,這後半局嘛……”姜禾嘴角一挑,並沒有明說。
看著姜禾這副勝券在握,神秘兮兮的樣子,左護法年年,忽然覺得欣慰,想著將來面對重任,姜禾也能不失去自信與開心就好了。
一時間,堂內有些安靜,姜禾剝她的蓮子,年年吃她的葡萄,再無交流,只是誰也沒有離去,默契般地就等著年月回府。
被人等著回府的年月,正等著牆下的打鬥結果。
“索西征,別以為我們無垢山莊會怕你們昆侖派,傷了我們公子,還不趕快賠罪。”為首的隨從叫嚷道,無比硬氣。心中卻是想,先跟他周旋,拖延時間,大小姐應該很快就到了。
“西征也是擔心師妹安危,情急之下若有冒犯,還請海涵。”溫潤有禮的話語,不急不緩,彷彿剛才出手的人不是他。
“大師兄,你跟他道什麼歉,那種登徒子踩就踩了,一群隨從打就打了,打不過還這麼囂張,爹爹說過,只要有理,不必怕誰。”秦悠終於從那一排排明晃晃的刀子裡緩了過來,屬於她的傲氣又回來了。
鐘懷遠疼得說不出話,本來被踩一腳也沒什麼,可止不住他這腳受過傷,這會只得毫無形象地坐在地上,大口喘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