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吃得不亦樂乎,樓梯口腳步咚咚咚,幾個人喘著粗氣的聲音傳來,柳強等人到了。
柳強和柳堅一樣都是蟹委會普通成員,受雷主任直接管轄。自從哥哥辦事不力,被委員長發配到香樟路管理保潔工作後,他的地位也跟著下滑,飽受兄弟們取笑。一直總想辦一樁大事,重新獲得委員長賞識,苦無機會,連委員長的面都沒見著。
這天下午正在龍鳳茶樓陪一個房地産商人喝茶,電話突然響了,竟然是猴子打來的。
猴子是誰?
委員會十三位常委之一,雖然排名比較靠後,但也不是柳強和柳堅兄弟能比得了的,多少人想拍猴子馬屁還得預約呢!
待一接聽,柳強和柳堅更加欣喜若狂,猴子說委員長要親自接見!委員會裡一百幾十名普通成員和上千名外圍成員,有些人自從加入到現在,連委員長都沒見過呢。
柳強僅僅見過陳華遙幾次。
其中一次是在二〇〇八年年底的委員會全體大會上,華哥創立了委員會的章程。
第二次是在二〇一〇年的先進工作者表彰大會,他因為督促西區當地建築工地安全生産工作,創無人死亡的良好記錄,被評為先進工作者,獲得陳華遙親手獎勵一百萬元。到現在這一百萬元也快要花光了。
此後委員長逐步退居幕後,交由雷主任、殷副主任和秘書處秘書長等常委全面主持工作。
不過,柳強和柳堅放下電話,心中卻有些迷糊,委員長要見張龍?還有兩個烏龍門的小癟三?
這是要唱什麼曲目?
柳強和柳堅轉念一想,莫非委員會擴招,要收編烏龍門,那自己身為張龍的大哥,地位肯定水漲船高。說不定成立一個烏龍分組,也和六忘疤痕那些傳奇人物一樣平起平坐。那自己以後還不是呼風喚雨,將來要寫入《象京地下社會發展史》了嗎?
得,還是別瞎猜了,趕緊帶人過去吧。
張龍是個二十五六歲的年輕人,和柳強曾是初中的同班同學。
以前是開彩私莊的,都是附近街區居民的單子,接受他們的投注,幾年下來也賺了十幾二十萬。
因為一次單子的顧客是另一個私彩莊家平常的主顧,被那名莊家懷恨在心,堵在死衚衕巷子裡砍了幾刀,還撂下狠話。
最後找到柳強出面解決,簡簡單單把仇給報了,傷好後聽從柳強勸告,也不再去做這種容易讓人沉迷乃至家破人亡的壞事。索性拜老同學為老大,在二十九中附近拉起山頭,組建“烏龍門”,專找學生入門,幾十個小混混湊在一起惹是生非。
這時見柳強心急火燎把自己叫來,還道找了哪裡的妹子要請客開葷呢。來了螺螄粉餐館門口會面,才發現不是這麼回事,只見老同學緊張得厲害,麵皮僵硬,手心裡全是汗水。
“強哥,這是要見誰呢,瞧你緊張的這樣。”
“知道我是在哪家單位辦事麼?”
“知道,不就是蟹委會嗎?要不我烏龍門少少幾十個人,怎麼一直不倒,也沒人敢惹呢,還不是靠你的名頭?”
“那你知道我在蟹委會裡算老幾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