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年以來會裡大部分事務都是雷辛在具體管理,當下答道:“在香樟路柳絮巷投資一百二十萬開了一家酒吧,除去工商管理、衛生、文化、治安方方面面的打點,以及聘請人手、水電、日常損耗的開支,每個月盈利在十萬左右,估計明年能夠回本,這個我指派了腫瘤林負責。還有肥鵝湖翠空花園住宅小區的建設專案,三家建築公司給我們的管理費每月共計二十萬,由八戒負責。這都是下半年新增的收入專案。”
陳華遙抽了一口煙,問道:“酒吧的盈利才十萬?”
雷辛笑了笑,說:“猴子,你來回答。”
馮雨恆咳嗽一聲,在腦子裡回憶了一下,才說:“酒吧盈利少,有很多原因。第一,我們剛剛開張,品牌效應沒打出去;第二,柳絮巷路段雖然租金便宜,但遠遠不及香樟路街面來得有利;第三,委員會成員日常交際,宴請其他幫會的老大都指定在酒吧裡,要佔到很大一筆開支。”
“嗯,酒吧可以作為成員們的一項福利,但不能是無限制的,必須要制定規則,比如普通成員每月可以在酒吧免費多少錢,委員級別可以免費多少錢,常委級別又可以免多少,通通制定下來。如果這個月來的次數多,超出的部分就得私人掏錢,當月用不完的額度也不能留到下個月。以後我們再開設酒店、賓館、洗浴中心之類的場所,也可以照此執行。”
馮雨恆由衷贊嘆:“委員長英明,我以前怎麼一直沒想到呢。剛才黑風幫的那個,要怎麼收拾他?”
“算了,我如今複讀大學,是因為一項艱巨而特殊的任務,最好盡量不要涉及幫會的太多東西。你也要交代各個成員,在特定的場合不要暴露我的身份,甚至可以裝作不認識我。”
大家都說道:“老大吩咐,我們照辦。”
殷小八道:“肥鵝湖翠空花園住宅小區的建設專案,一直是我在跟進,現在彙報一下。我安排了四個人,主要負責建築工地的安全,保證建築工人人身安全,保護建築材料不被盜竊,協調與附近居民的糾紛。”
陳華遙脫掉白色“的確良”襯衫扔進桶裡,說:“住宅小區的建設專案,一定要聯合質檢單位,保證施工質量。不能因為多收建築公司的錢,對他們偷工減料的行為就睜一隻眼閉一隻眼。至於工人的血汗錢,一定要督促他們按時發放,絕對不能在我們的管轄範圍內發生拖欠農民工工資的行為。那些靠剋扣工錢發財的工頭,不管來頭有多大,都不準在白樺區立足。”
雷辛點頭稱是:“哥,如果你當初去考公務員,說不定現在已經是處級幹部了。”
陳華遙道:“我這性格難哪,在官場寸步難行。”
雷辛也不禁失笑,委員長是徹頭徹尾的暴力份子,一言不合就要拔刀相向,確實不合適那種工作。
“我們現在有三個比較大的開支專案,分別是‘失學兒童救助基金’、‘癌症社會醫療基金’、‘貧困家庭援助專案’,這要佔去我們總收入的百分之八十。失學兒童救助基金一直運作良好,但癌症社會醫療基金開支極大,其中大部分資金是投入給象大醫學學院科研用的,上個月的投資就超過了兩百萬,對我們的財政造成很大負擔,是不是應該適當減少,等我們財政寬裕了再加大投資力度?”
陳華遙喝光了啤酒,又開啟一罐,嘆道:“每月兩百萬對癌症研究還是太少,只能算是聊勝於無。社會上那麼多癌症患者受苦,多少家庭因此破敗,我看到他們就痛徹心扉,所以日夜省吃儉用,錢也不捨得多花一分,就是想要早日攻克這個頑症。錢一分都不能少,全部要投下去。現在是誰在負責?”
馮雨恆道:“是我。我請了兩位會計師專門打理這筆錢,保證每一分錢都用在實處,供醫學院的專家購買儀器、藥品、建實驗室,不能叫人侵吞了去。醫學院原也有癌症研究專案,但資金不足,我們的加入可以讓他們專款專用。”
“那就好。我這裡有兩筆今天募來的款子,放到失學兒童救助基金裡。”陳華遙把兩張支票遞給雷辛。
“喲,這名字,很是香豔哪!挺熟悉的,我好像哪裡見過。”雷辛叫道,其他人也紛紛伸頭去瞧,說:“蔣巧雲,一萬,韓佳瑩,五萬,嘖嘖嘖,華哥,你真有本事。”
陳華遙臉上掛不住了,拍桌道:“笑什麼!這都是大家獻愛心的成果。她們的聯系地址我寫在支票背面,以後讓受助學生給她們寫幾封聲情並茂的感謝信,或者做幾分有意義的小手工禮物送過去,讓受助學生學會感恩,這樣捐助人心裡也會高興,知道自己做的好事沒有白費。每一筆捐款去向,也要向她們通報。”
“是是,華哥說得在理。”
……
招待會雖然已經結束,但嘉年華會遠未落幕,正在如火如荼的進行中。
體育場上彩旗招展,繫著繩索的巨大氣球懸掛在半空中,漂亮的廣告牌遍地都是。各種各樣的舞臺展現了學生們獨具一格的超凡想象力,有的像是中世紀北歐古堡,有的裝點成馬爾地夫熱帶風情的土著庭院,有的則讓人驚疑穿越到了魔幻的艾澤拉斯世界。
物理系分成涇渭分明的兩派,一派是系裡難得一見的女生,在裝飾得半洋不土的舞臺上舉辦了一場時裝達人秀,剪裁風格偏向火星發展的怪異服裝以及素質良莠不齊的臨時模特讓現場觀眾寥寥無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