鬱金香簡訊回得很快:“那他今天怎麼沒來上課?”
老子又不是他爹,怎麼知道?不過意中人詢問,總是要答的,陶強強忍醋意,打字道:“我看見他昨天晚上在水光山色舞廳摟著兩個濃妝豔抹的舞女,可能喝醉了,到現在還沒起床吧。”不著痕跡地給陳華遙潑了一瓢汙水。
這條資訊一發出去,等了好久,鬱金香始終再沒回過簡訊。
其實,陳華遙長期以來晚上到酒吧消遣時光,睡了四年多的懶覺,每一天都是那麼渾渾噩噩度過,生物鐘顯然沒調整過來,等到突然驚醒,發覺自己已經遲到。
陳華遙仍然住在雲槎區公寓,沒來得及搬進宿舍。
“青年近衛軍”冒著黑煙突突突駛入西校區教學樓下,停在噴泉花園旁邊,吸引大量學生的眼球。
尤其是車上那家夥戴著民國風格的圓形小墨鏡,以德國元首檢閱軍隊的架勢左顧右盼。
換句時興的話說,簡直爆了。
“哇,夠個性,那輛三輪車改裝少說也得花個幾千塊吧?”不少班級坐在較後幾排的學生對教授冗長囉嗦的課程不耐煩得緊,伸頭在窗戶張望,悄悄議論。
“我說你他媽的沒見識還不服,看看那車把手、郵箱、輪胎、備胎、坐墊,跟德軍制式一模一樣,完全百分百仿製,要是他的發動機夠檔次,我敢說起碼上兩萬。”這是一個資深軍迷。
有人便看不順眼:“那個男的是哪個班的學生?看那副樣,拽得跟二五八萬似的。不就一輛破車嗎?我們下去抽他幾耳光?”
另外一個同學拉住那人衣服道:“你別搞笑了,前幾天工商管理有個新生坐勞斯萊斯來的,你怎麼不去抽人家?”
男生們說個不停,但女生卻不為所動——沒別的原因,在她們眼裡,邊三輪摩托車造型再怎麼獨特,也遠遠比不上四個輪子的,哪怕是微型麵包車。
陳華遙絲毫沒注意到自己已成為眾男生的眼中釘,剛要上樓,被人叫住了。
是等候多時的輔導員紀筱晴。沒錯,別以為昨晚舞跳贏了就可以隨意違反校規,老孃盯的就是你!
“陳華遙同學,你到我辦公室來一趟。”紀筱晴聲音冷得像是黑風洞裡鑽出來的。
輔導員一直有引導學生思想,加強學生教育,糾正學生違規行為的義務,這陳華遙不參加軍訓也就罷了,上課第一天又遲到,還把機動車開進校園,這種汙染學校風氣的害群之馬,於公於私,都必須及早進行扼殺。
陳華遙摘下墨鏡:“紀老師,我還得去上課呢。當今社會發展太快,科技進步一日千裡,唯有加強文化知識方面的學習才能不落後於時代。你無緣無故讓一名品行優秀的學生缺課去辦公室談話,耽誤我巨量學習時間,對人民群眾不好交代啊。”
“你……”紀筱晴見這家夥遲到,本就憋了一股氣,眼下又聽他強詞奪理,氣得身軀微微顫抖,怒道,“你、你遲到了還有理!我讓你走你就走!”
陳華遙正在悠閑的點煙,聞言聳聳肩道:“紀老師吩咐,我照辦。”
說著,陳華遙跟在紀筱晴後面,看到年輕的輔導員渾圓翹臀和質地細致的黑色絲襪,吹了聲口哨,心道這感覺真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