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們學生部的內部規定,我有權針對特殊學生做這樣的規定。”冷豔的中年婦女看也不看他一眼。
陳華遙吸了吸鼻子,說:“那你就是針對我了?”
“我們針對的是個別違反重大紀律的問題學生,這類學生給學校安全管理帶來極大隱患,同時還擠佔其他優秀學生的學習資源,收取一定數額的教育贊助費只是小手段罷了。我可不希望神聖的校園變成滋生犯罪的場所。”田倩文像是在回答記者的例行提問,那冷冰冰的語氣充滿了“你能奈我何”的得意。
“好的,我給你一個中午的時間考慮。材料上有我的聯系電話,希望你下午能打過來。”陳華遙轉身就走,留下一句讓中年婦女花容失色的話,“多想想你哥哥田副校長的下場。記得,我只等你一個中午,到下午三點為止。”
“陳華遙,你威脅我是嗎?你等著瞧,老孃可不是好惹的!”田倩文將那疊材料甩到了地上。
到下午三點,陳華遙呆在一家冷飲店消磨夏日時光,一直沒有接到田倩文的任何電話,深感有必要給這個高傲的女人提一點小小的意見了,不然大學四年八個學期,上哪找三十二萬塊繳納教育贊助費?
錢多得沒地方花也不是這麼浪費的。
手裡抖著劉進勇給他的田倩文家庭資料,陳華遙想了一想,撥了個電話:“阿辛,是我。你帶兄弟們來一趟,在香樟路天和醫院門口,有點事安排給你們。”
過不多時,來了一輛銀灰色的七座麵包車,跳下幾個打扮花裡胡哨的年輕人。
為首一人面容俊朗,身材又高又瘦,留著刺蝟般的發型,頭發根根豎起,脖子上一條老粗的金鏈子,身穿黑色彈力背心,肩頭隱隱露出紋身,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好貨。
後面跟著的幾個或是打著耳釘,或是奇裝異服,走路一搖三晃,大搖大擺,臉上寫滿了囂張。
“哥,大熱天的,叫我們出來有什麼好事呢?”年輕人發現了蹲在樹影下乘涼的陳華遙,笑著走過去,露出潔白整齊的牙齒,掏出香煙給各人派了一支。
這幫小子嘻嘻哈哈往醫院門口一站,顧盼之間滿是惹是生非的神色,別人看到這幫小崽子哪裡還敢靠近,寧可繞得遠遠的。
看門的阿伯索性關起門口,來了個眼不見為淨。上次醫患糾紛,另一個值班的同事被病患家屬喊來的小混混揍了一頓,那不是無妄之災嗎?
陳華遙當即就板起了臉:“阿辛,看看你們穿得人模狗樣,這種古裡八怪的衣服有什麼好看?跟二流子差不多。猴子,你滿耳朵的鐵釘,人不人鬼不鬼的,成何體統?簡直是扭曲的審美觀,我要是你爸,一生下來就直接把你掐死,免得遺禍人間。”
阿辛嘻嘻笑道:“得了吧,哥,你每次都是這個論調,沒點新意不成啊。你以為穿成你那八十年代返城知青的模樣就能泡得到馬子了嗎?”還伸手扯了扯他的衣領:“喲,都起毛邊了,多誠摯樸實的小夥子哪,我要是女的,也不會嫁給這種窮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