為了安全,今晚由黑霧守夜——就是那個被深紫的霧氣包圍住的高大男人,薄荷當然沒能得到渡我要求的“我要和她一起睡!”的許可,他們似乎認為從自己身上也能撬出點什麼;於是電視關上後,黑霧留了下來。
……
可是,盡管被派給了這個任務,但他實在不會拷問這樣一個飽受傷害的女孩子。
他甚至……有些同情這個被渡我揍成這副模樣化妝效果)的少女,果然,同性對同性,就是比較能下得去手啊。
於是,頓了頓,他盤了張凳子,在薄荷面前坐好;猶豫半響,酒保服的男人,吞吞吐吐地自我介紹起了姓名年齡和愛好,最後問:“如果可以的話,希望小姐能告知……,對了,你口渴嗎?”
為了以防個性發動的萬一,他依舊沒有給薄荷松綁,只是把死結變成活結,這樣捆著她不至於太難受,有他守夜,也不會發生什麼事。男人將雞尾酒裡插了根吸管,遞過去喂她:“不好意思,這裡只有酒。你先暫且將就一下,等明天我去買些礦泉水。”
已經幾乎一天,沒吃也沒喝過東西的薄荷乖巧地點頭,把一杯剛開封的酒品飲料喝完,她還小小地打了個嗝——這讓黑霧更加覺得這孩子毫無威脅,乃至於他不明白為什麼那個笑容詭異的女生,會把這樣一個令人憐愛的小姑娘綁到這種地方。
“你想知道什麼?”
喝了兩罐酒,少女的臉蛋有些微微發紅,傷口看著更加可怖,黑霧輕咳一聲,內心充滿了同情:“隨、隨便吧……你說自己想說的東西也不錯。”
——如果情報指望這樣柔弱的未成年來告知,那敵聯盟不如就此解散。
“咳咳,那你離我遠點好了。我好像有點感冒了,這裡的空調太涼……”薄荷善解人意地建議,盡管手腳都被綁住的人是她:“是黑霧先生吧,實在不好意思。”
聞言,黑霧這邊連連擺手:“啊,是在下失禮了,請稍等——”
他用霧氣,把周圍的空調孔眼都禮貌地堵住,盡量讓風變小一點。剎時間,整個房間都充滿了深紫色的霧氣:“這樣應該……”
他眼睜睜地看著少女咬住空氣中的一團霧,把它吞了下去。
———
拎著一大袋子戰利品的薄荷,面無表情地踢開這家酒吧的大門,因為麻布袋子裡的東西正在瘋狂掙紮,它們似乎分外不甘心。待呼吸到外面世界的第一口新鮮空氣後,薄荷站在花壇的旁邊,輕輕一笑,然後用力——
把袋子朝壇口的大理石砸了幾下。
梆梆梆。
安靜了。
按理說,美少女是絕對不能以這幅面孔示人的:要幹淨、整潔、給人以初戀般美好的姿態,才為最佳。可既然捉到了敵人,此時講究那些顯得有點太矯情,於是薄荷沒管自己亂七八糟的頭發,身上青青紫紫的傷口假的),破爛淩亂的衣服,以及手腕和腿脖子的勒痕真的)。這或許是她出生以後,最為狼狽的一次,但是,那種靠運氣和巧計捉到大boss的榮耀感,還是令人生出了一種英雄般的豪氣和自得。
誰能想到,那個操控著敵聯盟的最大反派,afo竟然就睡在酒吧的地下室裡,連著一堆管子——還睡的挺熟。
可能是年紀大了吧,少女深沉地摸摸下巴,連埼玉老師都覺得有些棘手的狡猾狐貍,還說什麼“論狡兔三窟誰也比不過他”的人,被自己同樣一腳給踩扁了,連帶他那些保鏢——誰讓黑霧是臭鼬呢。
既然她出師了,琦玉老師,也會寂寞的吧。
袋子裡面的東西不知是活著還是死了,不過用膠帶彩繩垃圾袋等等全部纏了一遍,想逃跑大概是有些困難的。薄荷鬆了口氣,本來打算問便利店買杯水,但看到老闆抱著女兒連連驚恐地後退,或許這個樣子的她讓人覺得很不安全,薄荷就忍住了口渴,還有酒後的眩暈,發了自己的定位訊號模仿綠谷),一個人靜靜地在大馬路邊等待。
學校教過,不要給普通人制造恐慌。
啊……好睏。
少女想,待會大概會來一大批警察,囉嗦地問東問西,或許還會質疑,她怎麼能不經允許使用個性攻擊敵人——那她就帥氣地將afo掏出來,捏捏他的老臉,看看他們啞口無言的模樣,似乎也很有趣。
這樣幻想著自己的英姿,也不覺得累了,薄荷低著頭,淺淺地哈了口氣。
沒有漂亮的霜氣,冷颼颼的,還是轟君比較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