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群人圍上來的感覺也讓少女有些不好意思,而當著這麼多人的面,介紹個性,或者說異能這種羞恥的東西,更有種回到了幼稚園當眾表演節目的感覺。不過還好這是她的日常,於是薄荷鎮定地回答完畢,也同那邊紅著臉的雪發少年作了自我介紹,正準備把對方當作前輩,向他學習作為職場新人的功課時——
“太宰,有活兒了。”
一個戴著金絲邊眼鏡的褐黃發男人匆忙從外進來:“涉谷那邊發生了一起大型爆炸事件,涉事的是一家商場,但報警的人卻說,他們看到了……”正想把老對手的名字說出來,轉眼就瞟到了陌生的女孩,國木田獨步頓了頓,將聲音放緩,嚥下了想說的屍體被切割的血肉橫飛、黨派越貨橫霸造勢,把它們盡量美化成女孩子能接受的用詞:“我懷疑,除了那群人之外,最近很盛行的敵聯盟也有所參與……在現場,有人發現了一個舉止怪異的少女,經調查,是在逃的通緝犯。她正協帶人質試圖撤離,職業英雄目前正在交涉。”
“茶發褐眼的可愛女高中生?”
不愧是永遠都能一眼從人群裡發現異性的太宰,他跳過被拍到的舊搭檔中原中也,指了指模糊的畫面回報:“那他……人還在那裡?”
修長白皙的手指,正順著一個面色蒼白到病態、即便是清晰的彩色影象,也難以具體描述色澤的男人,在場的偵探社社員僅僅知道這個叫做芥川龍之介的男人和太宰熟識,但對於他們曾經的關系,那些過去,卻知之不多。於是,太宰治一個越步,接過國木田手裡的資訊,左手搭著中島敦的脖子,右手摟住薄荷的肩膀:“突發事件哦。你們兩個小菜鳥,要不要趁這個機會和我一起去?”
……
說實習,只是想長長見識,可真的到了刀光劍影、黑白交彙的一幕,還是會令初出茅廬的幼鳥感到害怕。
在多名職業英雄的配合之下,這次,有不少港口黑|手黨的部下,都被一一抓捕。縱然只是些小魚蝦米,但也足夠後續從他們的嘴巴裡撬出點東西;尤其是帶上了個性為【動物化】的少女後,警察們把那些原本橫行一時,此時卻任人宰割的罪犯全部丟進裝野雞野鴨的麻布袋子裡,恥辱慘痛的豬哼雞鳴不絕於耳,在太宰治看來,真是好一派豐收的場景。
只可惜……
他站在風口,下意識地摸了摸手上滑膩的觸感——誰能想到那個倔強而不可一世的家夥,本體竟然是隻會游泳的黑蛇呢。
一下子,就機靈地從他的手裡滑開,鑽進地下道,飛快地借機跑掉了。
真是可惜,太宰輕嘆一聲。
不過……那裡面很臭哦~
而且沒有小薄荷的話,完全變不回來呢。腹黑的男人笑眯眯地想,機會這麼難得,可惜沒能看到從前的搭檔是什麼樣的動物,總之,肯定會很矮吧:)
比起對著血肉模糊的狂吐的白發少年,還有站在那裡裝酷的老師,薄荷倒是感覺還好;因為她忙著幫忙。論起如何不讓罪犯借機會無所不用其極地逃跑,她的‘個性’是非常好使的——任誰逮到機會,卻發現自己變成了一隻耗子,也不會就這麼稀裡糊塗地接受現實,除非是那種當機立斷,意志力極為強韌的人。
少女回憶起那個黑衣男人驚愕的神情,頓了頓,用紙巾,把唇邊的那縷鮮血擦掉。
……那個人的血,好腥啊。
這只是一個極為尋常的動作而已。
孰料,在警察之中,某個領口頗長、英姿颯爽的藍衣女警,忽然無聲地露出了一個痴迷的笑容。
那是對少女最後的警告。
綁架幾乎就在一瞬間發生;圍繞偵探社和職英的記者、兢兢業業辦案打包犯人的警官、清理現場的工人,如同一滴熱油剎那濺進滾燙的鍋內,薄荷感到自己的脖頸一痛,幾縷鮮血自疼痛的地方緩緩留下來,爾後,被一條鮮紅的舌頭,倏然舔舐殆盡。
“好美味啊~你的血,是我品嘗過最美味的……”
前凸後翹的女警用胸部緊緊地貼著薄荷,像一隻撒嬌的貓咪,呼吸之間,盡是比剛才濃鬱數倍的血腥;她的聲音又嬌又軟:“吶,跟我一起走吧,好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