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二哥。”王衿由音音扶著,慢慢從不遠處走了過來。此時的她穿了一件寶藍色的衣裙,臉上未施粉黛,唇上也是蒼白無比,整個人看上去比王夫人都還要有病入膏肓的模樣。待她走近,二人才看清楚她的面色,這,這何止是蒼白啊,那微微泛著紫的唇色,彷彿下一秒就會直接暈厥過去似的。
“...你...還好嗎?”王華上前一步,正想過去扶一扶,可這背後交疊的手剛剛松開想要往前送的時候又頓住,繼續交疊在一起。
王衿笑了笑,“還好的,不礙事。不過等會進正廳以後,可就不準了。”語罷,朝著二人狡黠地眨眨眼,這眼神倒是靈動的很,一點兒都不像一個病人。
二人這才放心下來,和王衿一道走進了正廳。
正廳內的幾人不知道在談些什麼,氣氛竟然還算融洽,幾人的臉上也都掛著笑容,半點沒有想象中緊張的樣。王丞相看到自己的三個孩進來,尤其是看到走在中間的王衿後,立馬放下了手中的茶杯,直接從座位上站了起來,走到王衿面前,握住她的手,“衿啊,爹不是了,若是身體實在不舒服,便不要過來了,你看看現在這個臉色!哎!”這話聲音響的,讓墨青俊和李元錦不得不開口道歉道。
“是本皇本公)唐突了。”兩人一起完話互相看了對方一眼,正想繼續開口,又瞥見對方也想開口,墨青俊使了個顏色,‘行了,讓你,要什麼你先吧。’正好,我也可以看看局勢......
“本公知道王姐身不好,這可把本公擔心的,連年都沒有過好,這年裡啊,是動託人西託人的,費了九牛二虎之力啊,那其中的艱辛真是......”
“咳咳咳,”王衿剛想話,卻咳嗽了幾聲,像是被口水嗆到,她抬起頭冷冰冰地瞪了李元錦一眼,“重點。”
“呃......”李元錦撓撓腦袋,嘿嘿一笑,“重點就是本公找到了一位神醫啊,醫術極高,據連神醫九黎治不好的人他都有把握治好。本公就想著給王姐請了過來,剛才上午來信,人最快明天早上就能到都城到了。不過就是......”李元錦頓了頓,朝著幾人看了看,“只是這有點本事的人啊,大多都是有些脾氣的,這在場的各位也都是見過世面的,這點應該也是知道,他呀,誰請他來的他就住誰的地方,就算是要看診也得在那個地方。看診完他就馬上走人,半分地兒都不挪!你們這......”
“這算什麼神醫,不看也罷!”王澈哼了一聲,搶在眾人面前諷刺道,“治病救人乃醫道根本,需要動用神醫級別的醫術自然是身體狀況已經很不好的了,又怎麼還有力氣自己走動了?你們有誰看過醫生治病救人,還要病人親自過去的嗎?”
“哎?王二公的這話可就不對,這開著醫館的,不都是病人們一個個自己過去瞧病的嗎,那不成讓醫館裡的大夫一個個上門去瞧?那和醫館還要不要開了?”
“你!”
“你什麼你?難道我的有錯?”李元錦的神色倨傲,那模樣倒真像是要和王澈幹起架來。
“好了好了!”王丞相終於看不下去,開口制止,他想了想,看向李元錦,“澈他的也不是沒有道理,我的確是很感謝李公幫著給我家衿尋神醫過來,但是衿的狀況你們也是看到了,她不過是從她自己的院那走到這裡,已經凍成了這幅樣,若真要她出府去治病,身怕是受不住的。況且......”王丞相的神色有些為難,想要開口卻又覺得不妥。
王衿明白過來,“李公,神醫那邊你想想辦法,讓他來丞相府一趟。原本只是我的話倒也沒什麼,走一趟也就走一趟吧,總歸就是這樣,只是如今,我孃的身體也不知什麼原因,突然差了起來,那臉色我看著都心疼。”見李元錦的表情有些為難,王衿......直接當做沒看到,“李公,只要你能將神醫動來我府上,我保證,你的任何要求我都答應你。”王衿這最後一句話的極快,其他人都還沒反應過來,也就沒來得及制止,尤其是墨青俊。
聽到這話他皺了皺眉頭,原本準備再觀察觀察話的心態也瞬間變了,只是急著開口,“這天下的神醫中,本皇也只聽過要屬九黎的醫術最高,可還真沒聽過醫術有比九黎還厲害的。怕是李公被什麼人騙了吧?”挑著眉看了看李元錦,後者對於這話倒也沒有反駁,似乎根本不屑與墨青俊爭論這個問題,墨青俊卻覺得自己大概是對,李元錦這是被自己戳中了心思真相而無言以對,當下更加得意。
“所以本皇覺得王姐還是先不要應下這種約定,只怕.......”
“只怕什麼?”王衿此時把自己作為堂堂丞相府女兒該有的矜貴清冷表現地淋漓盡致,她誰開扶著自己的音音,而雙手疊著房前置腰間,一步步,慢慢地走到了墨青俊面前,“我已經病成這個樣了,再壞又能到哪去?要是普通的大夫或者太醫能治好,我也不至於是現在這個模樣!只要還有希望,我們就要試一試!”
這最後一句話的時候,王衿轉過了,目光堅定又充滿力量地看向了王丞相,似乎這句話就是在個後者聽得。後者聽了這話,目光微閃,眼中閃過一抹複雜的情緒,在那短短一瞬間,王衿看到那雙周圍肌膚已經漸漸蒼老眼神卻依舊精明的眼睛中有些感激,他用眼神告訴了王衿,可以。
在得到王丞相的同意後,王衿才最終又回過了頭看向墨青俊,“所以,不管這個人到底有沒有真本事,是不是根本沒有九黎的醫術厲害,我都要試一試。況且,我相信,李公出生首輔府,而首輔大人一向是個嚴謹的人。他唯一的孫辦的事定然也是牢靠的?您覺得呢?二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