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長歌有點不明白，“提起什麼？”
墨青烈看著楚長歌，拍了拍楚長歌的背，後者從善如流地尋了舒服的姿勢趴在了靠在了墨青烈懷裡，一點兒也不扭捏，很是自然，彷彿這是再正常不過的動作。也就在這麼一會會的時間裡，楚長歌似乎是明白了什麼。
“我剛才是不是又陷入魔怔了？”楚長歌趴在墨青烈的胸口，突然覺得前所未有的安心，從前她需要用自己的命去搏，將自己整個兒都丟擲去做事，因為她沒有後援，沒有退路。可此時此刻她彷彿找到了一個依靠，不，或許不應該說依靠，而是一個能與你相伴，又能與之比肩的人。無比令人心安，又無比讓自己慶幸。“這其實不能怪你。一直都這樣，哪怕這些事過去了這麼久，我也一直都是這樣。”
“你從來沒有跟我說過。”墨青烈皺著眉頭，很不喜歡這種感覺，說好要在身邊保護她的不是嗎？這魔怔雖然不會害人性命，可若是被有心之人利用，不管在何時都會變成致命的傷害！“九黎呢？這段時間你一直都和他待在一起，你就沒跟他說起過這件事嗎？他或許有什麼辦法可以治好的。”
“九叔？”楚長歌搖搖頭，反過來問墨青烈，“你還希望我欠他多少東西？你覺得這樣下去，還還得清嗎？還是說......”楚長歌笑著，有些狡黠又有些探究，“怎麼，你想讓我和九叔之間永永久久都換不清嗎？”
永永遠遠？墨青烈的眸光倏然冷肅，去他的永永遠遠！怎麼可以永永遠遠！
最好，最好永遠不要再有牽扯！可是，這世上偏偏也就這麼一個神醫，偏偏也只有他才有可能治好長歌的魔怔！嘆了口氣，“萬事都沒有你安全完好來得重要，若是真要因此和九黎糾纏不清，就糾纏不清，總歸你欠他的，有我去還。”
楚長歌心中很開心，卻故意板起了臉，“你這話是什麼意思啊，說我和九叔糾纏不清還嘍？”
看清了楚長歌眼中一閃而過經精細的光，墨青烈又摸了摸楚長歌的頭發，沒就這個問題做出回應，他知道，其實兩個人心裡都是懂得，於九黎他們是感激的，可是很多事情並不能勉強。長歌知道這一點，他當然也相信他們兩之間是不會有什麼的。
可比墨青烈知道的比楚長歌還有多，他知道那個男人對楚長歌的執念並不比自己少，可是他也知道九黎對楚長歌的感情隱忍而又純粹，沒有佔有沒有掠奪，那是和司徒楠那種人是完全不一樣的。
“想什麼呢？”楚長歌和墨青烈原本就是通透明白的兩人，曾經最好的對手，如今最好的...恩，夥伴。
這時候，楚長歌才有空打量起墨青烈的裝束，華麗而又極致冷漠的暗黑色衣裳，上面用金絲繡線繡著華麗而又遼闊的山河圖畫，隱隱約約，彷彿完全融於了這片墨黑色的衣裳之中，墨青烈的身材原本就極好，精壯而纖長，這衣袍雖然並不大修身，可穿在他身上卻是剛剛好，沒有過分貼合而顯得緊湊，也沒有太過寬松而顯得空洞。
真是...尤物......
稱一個男人味尤物或許有些可笑和不可思議，可是不管看墨青烈多少遍，楚長歌一直都有這種感覺，平時的他冷漠冰冷、對人又絲毫不留情面，當真是一個視人命如草芥視萬物為虛無的人物。霸道冷酷，冷漠絕情。所以盡管配上這絕色的容貌，並不沒有太吸引人，或者說那些‘被吸引的人’在被吸引的同時早就被嚇退了回去。
可是此時......
楚長歌覺得自己應該不是個貪戀男色的人，可是這樣的靜謐安和的氣氛之下，這樣短暫的毫無牽絆的情形之下，她有點想這麼沉淪下去。
況且，眼前的人，怎麼能用這樣的眼神看著她呢...怎麼能？
空氣裡都好似升起了一股曖昧的氣氛。墨青烈一直知道楚長歌長得是極為好看的，可她似乎一點兒也不清楚，她隨隨便便地站在那裡便能吸引到許多人的目光，可她卻總覺得是因為自己身份和‘不太好’的名聲。不過老天還算是公平的，給了她絕佳的能力和容貌，卻沒有給她相對於高的情商。
不過這倒也，省了自己不少事，是不是？
楚長歌看著看著眼睛便被一股溫暖覆蓋上，暖暖的，癢癢的，比鼻尖而嗅到的也都是他身上獨有的氣息，下意識地便用手去巴拉，想要扯開，“你幹嘛呀？”
墨青烈的聲音卻已經有些沙啞，他覺得自己簡直就是在作孽。沒事好好的，竟然要去招惹這個小妖精，害得此時自己都有些把持不住了。又是一陣嘆息，楚長歌已經記不得短短這麼會想出的時間裡，他已經嘆息了多少次了。
“別用這種眼光看著我，長歌，你不會知道在一個男人面前用這樣的眼神會有什麼後果。”
“能有什麼後果啊！”楚長歌最終還是把墨青烈的手拉開了。可是這一對上眼前這個男人的，她就暗叫一聲不好，她後悔了，可是，來不及了。腰間一緊，她被一股強勁的力道狠狠帶起，整個人被往上帶去，她根本來不及反應！
“你！”楚長歌才剛吐出一個字，便發現眼前的‘景色’完全變了個樣。
原本入眼的全是華麗的衣裳，可此時看到的卻是那精緻完美又絕色的五官，尤其是那雙眼睛，墨黑色的雙眸中湧動著一股濃醇的暗流，彷彿自帶這一股漩渦，帶動著你的眼神將你捲入其中。
“長歌，長歌......”墨青烈的聲音低沉而又沙啞，他的目光此時格外的令人迷惑而灼亮，這樣額目光就這麼直直地落在楚長歌的嘴唇上，逡巡著，靠近著...
而楚長歌的眼睛睜得大大的，毫不避讓毫不掩飾的看著墨青烈的，彷彿要將他印刻進自己的腦海之中。可事實上，自己只是深深的被他的目光所吸引，根本做不出任何反應。
眼睛已經看到了他此時的動作，也知道了他此時的目的，可是身體卻好像僵住了似的，半分動不得身。又或者是，自己打從心底也不願意動吧......
“有沒有人告訴過你，這時候應該閉上眼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