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凝重而震驚的目光中,楚長歌終於將得到的訊息完整簡單地複述了一遍。
在場的人中唯獨東方太傅的目光裡震驚難掩。
潛伏著的越國士兵?棲息在茶棚的商隊?
遠在千裡之外的人為何能將情況瞭解地如此清楚,清楚地彷彿一切就在現場一樣?
“越國士兵?越國的這幫雜碎竟敢出爾反爾!”
“這可不是什麼出爾反爾,這叫兵不厭詐!”楚長歌的聲音有些冷又有些不屬於她年紀的沉穩,“小叔這叫顧此失彼,提早進入別人的圈套了!不過也正因為如此,小叔才能有逃脫的可能,才會有一線生機。”這抹笑意來得太過自然和自信,不是那種高興的、興奮的笑意,而是一種胸有成足的篤定,因為這份篤定,接下來的一切謀劃和安排才會來得更加順利。此時楚長歌的連帶著眼角都是飛揚的姿態,這樣一個瘦瘦小小的女孩,在這個有著來自戰場、學術界、還有江湖的精英面前,反倒更像是一個運籌帷幄領導者。
“長歌,你的意思是,是你小叔殺了越國那些人一個措手不及?”
“沒錯!”越國那批人部署還未周全,這是小叔能逃脫的原因之一,可正因為他們有了部署有了要伏擊的舉動,當時的戰況才會由打鬥引發了一場小型爆炸。在趕來太傅府的路上,元錦將他們查到的事無巨細全部告訴了她,還有一個細節她沒有說出來,也不適合在這個場合說出來。總之敵在暗我在明,對方兩面開刀,再不有所聯聯動,接下來一路被牽著鼻子走,那麻煩只會越來越多越來越大。
自己連夜趕過來,就是為了能迫使東方太傅這個古板的老頭和楚家聯合。
可是......
可是自己,是不是太過急進了?哦不對,是太過得意了?
等到楚長歌反應過來收回那些神態的時候,在場這些原本就不是太笨的人也早已收起了驚訝贊嘆的目光。
“不對,那批商隊很可疑。”從一進屋就只是在當個聽眾的東方太傅突然發表了自己的意見。
楚長歌的眼睛一亮,沒想到這個老頭還真有點本事!
東方太傅已經揹著手從主位上站了起來,眉宇間依舊隱著愁緒,但是神色卻與剛才已經有了很大的不同。
“南朝與北朝之間,不管是曾經的戰事緊張或是如今看似的和平共處,都從未停止過經濟上的交易和往來,這幾乎成了兩國唯一不變的共識,早年,這樣來往的商隊曾經變成了兩國運送人員和情報的重要手段,直到十二年前。”說到這裡,東方太傅的目光看向楚暮白,“鎮國公應該最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