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是.......那...那大爺你記得,待會如果遇到有士兵盤問,您...就說,我們是去北國那支商隊的人,領隊叫...叫莫...梁。”馬夫覺得自己真是倒黴透了,原本在湖邊看這人半死不活的樣子,好心給他送了點幹糧過去,去不曾想這位是個白眼狼,哦不,是紅眼狼!不僅將他身邊幾個人幾拳打昏也不知是死是活,還威脅自己將他帶出境,怪就怪自己不懂武功啊,連反抗的餘地也沒有!不過好在莫隊身邊有好幾個武功高強的人,倒時候自己就能‘獲救’了吧!
“行了,快趕路吧!”卷虎雖是這麼說著,心裡卻是沒底,他從軍營逃出了,已經犯了軍紀,這三天來他堪堪躲過了楚家軍的搜查,卻從來沒有想過之後要去哪裡!
他唯一想到的,就是要離開南朝。
他什麼都不懂,什麼也不知道,他唯一知道的就是他不能留在南朝,因為他不知道自己什麼時候會爆發,什麼時候又會控制不住自己傷了南朝的兄弟們!卷虎的眼睛狠狠地閉上,額頭有冷汗一滴滴落下,一回想起出軍營的時候他打傷的那些人,悔恨就如狂風過境般席捲了他。
他從軍是要保衛南朝!保衛南朝的子民啊,為什麼,到頭來,到頭來他卻在傷害他們?
突然,馬車驟然停下。卷虎額頭就這麼生生撞上了馬車壁上,一陣吃痛。還沒來得及有什麼反應,由遠及近的吵鬧聲就傳進了他的耳朵。
“快叫馬車裡的出來!”
“現在是戰後嚴查時刻,一隻蚊子都不能放過!”
馬車的門被猛得推開,帶起一陣迅疾的暖風,卷虎被這陣疾風吹得咳嗽了起來。
此時他渾身是汗,鬍渣滿臉,嘴唇蒼白的也沒有一絲絲血色,眼睛因忍耐的痛苦緊緊閉著,當然,更多的是,他不敢在這個時候將眼睛睜開,此時他的眼睛一定奇怪極了!
士兵看看卷虎,又看看一臉唯唯諾諾的馬夫,似乎還在思考兩人究竟是什麼關系。他奉命在這附近嚴查過往人員,這幾天來除了一支例行要去北國的商隊和幾個分支外,根本沒人會路過這裡,可是這兩人...
這馬夫倒是有點像他們商隊的人,可是這馬車裡的人.......
“你們是什麼人,來邊境到底做什麼?”
“這位官爺,我們是莫梁商隊的人,這馬車裡的是我們的三爺,他在路上染了點風寒身體實在熬不住,趕路就慢了點。您看,您要不通融通融,放我過去,我們莫隊還在前面等著我們呢!”說著,馬夫從懷裡掏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顯然,馬夫對這種虛張聲勢的盤問見怪不怪,早就準備好了。
“莫梁商隊?”士兵頭子有些懷疑地看了眼卷虎二人,邊境荒蕪,戰事方歇,原本是不允許任何問外人出入逗留的,只有一支長年來專門往返於北國和南朝的由一個叫莫梁的商人帶的商隊得了特令,可以在戰事前後得以出境。他們對商隊裡的每個人和貨物都做了極其嚴苛的檢查,從中搜刮下了不少東西。還好商隊只是商隊,沒讓他們廢多少心。
士兵頭子掂了掂手裡的銀子,又看看卷虎二人,默默將銀子藏好,想了下,招呼了後面幾人,先是將卷虎跟趕了下來,又是將馬車翻了個裡朝天,沒什麼發現後,將他們的包裹也拆開搗鼓了一番,倒是發現了幾張銀票,一併塞進了自己的口袋。然後士兵頭子招呼了幾人裡年紀稍小的那人,帶著二人往村裡走去。
“哎,你可千萬忍著,在這地界,他們最大,你再能打架再有本事也鬥不過他們這一群地頭蛇啊!”
“他們是哪個軍營的?”卷虎覺得自己的血液的暴力因子已經瘋長到了極點,他差點沒忍住沖上去,好在馬夫及時拉住了他。
“能在南朝的邊境的還能有哪個軍營的!這些啊,都是楚家軍的人!跟越國的戰事剛完,他們這是奉命在巡查呢!”
“什麼?絕不可能!”他們絕不可能是楚家軍的人!卷虎原本半眯著的眼睛倏然睜開,斬釘截鐵地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