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十多年前,在一個陰暗的小房間裡,嘔吐物的味道和黴味混合在一起,產生了一種令人更加噁心的味道。
房間裡有一張床,上面躺著一個醉醺醺的男人,男人的一隻鞋側著立在地上,另一隻則躲在床邊。
一個穿紅衣服的七歲女孩將兩隻鞋端端正正的擺好,隨後開始清理地上的嘔吐物,女孩有好幾次想吐出來,不過最後都忍住了。
那個女孩就是小時候的梅姐,床上躺著的男人是梅姐的爸爸,沒有工作,卻喜歡喝酒,一個星期至少有六天都是醉醺醺的。
將地板清理乾淨後,梅姐走出了房間,一箇中年婦女站在梅姐的面前,臉上掛著淚水。
梅姐沒有說話,她看了看眼前的婦女,接著開始忙手裡的活。
婦女撲通一聲向梅姐跪下,淚水不停的流著,似乎永遠也流不完。
“小梅,對不起,媽要走了。”婦女說。
梅姐沒有說話,她依舊在忙手裡的活,似乎沒有聽見她媽媽的話一樣。
“我知道你恨我,可我也沒有辦法啊!”梅姐的媽媽說。“你爸爸是個混蛋,我只有離開才能活下去,是媽媽沒本事,只能帶走你弟弟。”
梅姐的媽媽哭的撕心裂肺,身體不停的顫抖著。當時正值深秋,風吹過後,枯黃的樹葉飄飄蕩蕩的落下,梅姐看了一眼,忍不住的嘆了口氣,因為院子她剛掃過,現在又要再掃一遍了。
“對不起,媽對不起你。”說完,梅姐的媽媽給梅姐磕了三個頭,腦袋都磕破了。
梅姐開始掃院子,依舊一句話也沒有說。梅姐的媽媽顫顫巍巍地站起來,看了一眼梅姐,戀戀不捨的走了。
大門外,一個男人和一個小男孩坐在馬車上,看見梅姐的媽媽走出來,男人立即大聲抱怨道:“怎麼這麼慢?天都要黑了。”
“對不起,我……”
“好了好了,趕緊走吧。”男人說,隨即駕著馬車離開了。
梅姐停下手裡的活,仰頭看著天空,淚水嘩嘩的往下流。
那一天,梅姐被媽媽拋棄了,她站在院子裡哭了好幾個小時,最後眼淚都枯竭了。
“梅姐,你怎麼了?”程佳佳問。
“沒什麼?想起了一些小時候的事情。”梅姐揉了揉眼睛。
“什麼事?跟我們說說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