宇玄禎拿過她手中湯匙,接過碗,輕輕吹拂著熱粥,喂到她嘴邊,溫和道:“我知道,你一定在這裡守了一整日,一定也沒吃東西。陪著為夫一起吃點吧!”
夏寧夕聽話的點點頭,將粥嚥下,深吸口氣道:“宇玄禎,其實有件事,我一直都瞞著你,我想我應該告訴你。”
“若是你不想說的事,就不要說。”
宇玄禎平靜說著,補充道:“有時候我會想,將你留在身邊究竟是對是錯,我一個連自己能活多久都無法預料的人,其實不該給自己留下任何牽絆。”
“寧兒,若是以後我不在了,我並不希望你遵守什麼諾言。將我忘了,重新開始,才是我最想看到的結果。”
他放下粥碗,輕輕摩挲著她的臉:“與我來說,最大的幸福,便是看著你幸福,還有,好好活著。”
“宇玄禎,你怎麼突然跟我說這些?”
夏寧夕實在不解,端起雞湯,強勢的往他嘴邊喂:“以後別再跟我提什麼生啊死的,我這人喜歡認死理,你要敢拋下我,我就是鬧到幽冥,也得把你給拉回來!”
無奈笑著搖搖頭,宇玄禎頷首,道:“好,我以後絕對不會再說。我好好養身體就是。”
“這就對了,你就是要好好養身體,讓自己趕快好起來。”夏寧夕嫣然一笑道。
飯吃的差不多飽時,夏寧夕低著頭忙活著收拾碗筷,道:“你先躺會兒,若是想出去走走,等會兒我跟你一起去。”
宇玄禎輕笑,道:“我已經好了,你不用再擔心。休息這兩日,我還是得盡快入宮,若是再拖下去,局勢對我而言會愈發不利。”
夏寧夕不解,抬頭看著他,問:“你為何非要入宮見蒼瀾皇帝?慕容衍相害你,我把他殺了或者劫持了,帶著他一起離開蒼瀾國就是。若不是你有別的打算,我們根本不需要見蒼瀾皇帝。”
唇角掠過一抹深沉的笑,宇玄禎道:“蒼瀾皇帝如今已有五十多歲,最近兩年身體可以說的每況愈下。你說,若是在這個時候,蒼瀾皇帝突然死了,這蒼瀾國會不會大亂?”
驀地一怔,夏寧夕皺眉,問:“你莫不是,想安排人暗中出手,謀刺蒼瀾皇帝?”
“你認為,我會做那種蠢事?”
宇玄禎笑著揉了揉她的腦袋,“好了,別想那麼多。總之皇宮我是一定會去的。我也答應你,一定會順利脫身,你就留在驛館,好好等我。另外,隔牆有耳,我入宮之事,從現在起一個字都不要再提。”
“嗯,我明白。”夏寧夕鄭重點頭,拿起餐具轉身離開。
她前腳剛出門,後腳洛青便拖著傷勢未愈的身體到了門口,看到她,恭敬拱手施禮:“夫人。”
夏寧夕皺眉看他,順手將手裡的東西交給守在門外的婢女,疑惑問道:“洛青,你傷勢還未痊癒,怎麼還到處亂跑?”
洛青臉色微微發白,嘴唇也幹澀發白,虛弱道:“屬下也想好好休息,可今日一早大夫給子陵診脈過後,說子陵傷勢過重,能否撐過來全看造化。如今已經過去一整日,子陵還是不醒,屬下實在擔心,所以才不得已來見公子和夫人。”
“你說子陵傷勢過重?為何一早雲辰沒來說過?”夏寧夕心一沉,擔憂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