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上高中了,老天垂憐他,讓他們不在一個學校。結果在家裡,他依舊是男傭,必須隨叫隨到。
你問他為什麼不反抗?
反抗了,沒用啊。
父親的偏心簡直令人發指,小時候他拿著被弄壞的玩具去找男人告狀,然而對方一臉淡然地道:“妹妹喜歡,就讓她摔,摔完了再買。”
可那是限量版的賽車啊!
盡管男兒有淚不輕彈,他還是偷偷哭了五分鐘,結果那個小混蛋拿著拍立得過來,咔嚓一聲拍下了恥辱一刻,那張照片現在還貼在她的榮譽牆上。
沒錯,榮譽牆。
但凡她覺得有意思值得紀唸的ent,都被她洗了出來,大多是他惱羞成怒的表情,亦或是挫敗後的樣子。
荊焱從懂事起,就沒再踏入妹妹的房間半步,原因,就這麼簡單了。
他回憶往事,只覺痛心疾首。
初秋,校門外的風都莫名變大了,嗚嚥著從耳邊掠過,彷彿在為他的不公平遭遇哀鳴。
“你我放學時間不一樣,能不能以後分頭回家。”他聽到自己忍辱負重的聲音。
“不行哦。”小惡魔甩下書包,愉快地塞到他懷裡,眯起眼來:“做人家哥哥的,不保護妹妹怎麼可以。”
荊焱閉了下眼:“我們就隔了幾分鐘而已。”
若是做弟弟沒有那麼多糟心事兒,他心甘情願做後面的那一個。
荊羨歪著頭,語氣很無辜:“可是謂謂,回去的路那麼黑,我膽子很小的。”
他們家的別墅十分鐘腳程,全是四通八達的大馬路,二十四小時街頭監控明晃晃的那種。
至於她的後半句話,更是可笑。
完全不怕惡心徒手捏爆蟑螂的女變態,會膽子小?
荊焱冷笑了下,覺得自己也是失心瘋了,竟然蠢到和她去講道理,他看了眼懷裡的粉色書包,剛想丟出去……
“你的複刻版aj還鎖在我的櫃子裡哦。”
“……”
荊羨扳著手指,大眼一眨一眨:“還有你攢了一年的手辦和電玩,啊,對了!”
她拍了拍腦袋,語不驚人死不休:“謂謂,你和你的死對頭表白了嗎,就你們學校那個萬年老二的童茹玥……”
少年的冰山臉徹底崩了。
“荊羨!”
熙熙攘攘的街頭,他的嗓音居然蓋過了車行的喇叭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