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柔沒想過當新娘子會那麼輕松。
她全程幾乎都沒參與, 從柏林交流回來後,恰逢是國內的冬天, 她裹著棉襖被塞到飛機上, 落地後就是陽光肆意的大溪地海島。
坦白說,沒什麼好挑剔的地方。
男人給足了她最尊貴的待遇,最有儀式感的婚禮,鬱金香和玫瑰是空運過來的, 外頭維持新鮮度的薄膜撕開後, 花瓣上甚至還帶著露水。
她手上的結婚鑽石據說來自十八世紀英國皇室某位男爵夫人的珍藏, 荊念拍賣會上七位數拿下來的。
至於手工定製婚紗和頭了。
他品味很好, 不會刻意營造出用錢堆出來的奢靡俗氣,誠實點來說, 就是裝逼裝得恰到好處,既不會讓人造成仇富心理又能讓所有賓客都産生了一種【啊,嫁給他也太幸福了】的感覺。
就連循規蹈矩一板一眼的許父都滿意得不行,因為太開心,他半炫耀地拉著新郎官同航天技術中心的同事們寒暄, 西式婚宴活脫脫被他加上了大把敬酒環節。
這就導致荊念當晚喝得有點多,紅酒雖然醇正年份也好, 喝了不會上頭,可沒說不會醉,等他招呼完所有賓客後走路已經很難維持直線了。
於是乎,荊公子正式的洞房花燭夜算是廢了。
到了第二天, 他作為島上的主人,啊不,現在是作為主人的丈夫,必須要盡一下地主之誼,天剛矇矇亮就陪著親朋好友出海了,晚上又是海鮮bbq加篝火晚會,根本找不到機會能同新婚的嬌妻耳廝鬢摩一番。
沒有這位衣冠禽獸糾纏,許柔樂得輕松,這兩天和梁挽也混熟了,天天和她、董妍以及灑灑去海邊浪,小姑娘們年紀都不大,正是愛玩的年紀,接觸到沖浪這項運動後,就徹底入迷了。
管家不太放心,安排了個教練,名字也很耳熟能詳,是各大理發店的首席代表——凱文。
不過人可是個金發碧眼的小帥哥,操著一口不太流利的英文,笑起來相當迷人。
不但顏值好,身材棒,就連技術也是槓槓的,手把手地教她們,耐心極好,可惜就教了一個下午,傍晚就尋不到人了。
許柔覺得很奇怪,特地去找了荊念,梁挽也陪著她一同過來。
彼時還沒到飯點,他正陪幾個商圈的朋友玩□□,靠著椅背,長指撚著牌,一臉懶洋洋的樣子。
感覺沒怎麼用心玩,不過面前依舊和山一樣,堆了一大片花花綠綠的籌碼。
純智商以及運氣碾壓。
瞥見她進來,荊念主動站起身,位置讓給了後頭的陸衍。
然而陸妖孽著實有點奇怪,往常漂亮的唇角總是噙著笑,看人輕佻又多情,對著挽挽更是發情得厲害。
但今天就不一樣了,他面無表情地拉開椅子坐下,只隨意掃了梁挽一眼,隨後把視線放回撲克上。
那眼神,跟看陌生人沒什麼區別。
許柔相當意外,拿手肘頂了頂身邊的少女,小聲道:“你們吵架啦?”
梁挽的神情相當震驚,試探道:“陸章、陸敘?”
陸衍這才抬眸,淡淡道:“你好,梁小姐。”
這對話太不對勁了。
許柔聽得一愣一愣的,直到被男人扯出了門,還在頻頻回頭,被他掐著下巴轉了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