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再親密的舉動都已經有過,這也算不得什麼。
可架不住浴室燈光太亮,許柔還是感覺到異常羞恥,耳根子燙得要命,她垂下頭,心不甘情不願地小聲道:“我知道了,我會去買的。”
“也不用那麼麻煩。”他不懷好意地笑笑:“你們實驗室不是要穿白大褂麼?”
她差點被口水嗆到,不敢置信地喃喃:“你是變態吧?”
“明天記得帶回家。”他眨眨眼,神情輕佻又慵懶。
許柔:“……”她垂眸看了眼男人蠢蠢欲動的手,忍辱負重地點了點頭。
“真乖。”他細細摩挲著她頸上的動脈,有些控制不住地貼上前,撬開了她的唇齒。
纏綿熱吻間,放在客廳桌上的手機鈴聲不合時宜地響起。
許柔示意性地錘了下他的胸口。
他頭也不抬,壓著她的後腦勺,含糊道:“別管。”
結果那電話就跟催命一樣,生生把這旖旎的氣氛破壞地一幹二淨。
他挫敗地嘆口氣,半晌直起身,表情冷靜下來,走到外邊看了眼螢幕,顯示為陌生的座機電話。
淩晨兩點,什麼十萬火急的事情,非得要這個時候說。
他有些不悅,耐著性子接起,餵了一聲。
對方很快道:【請問是荊梵先生的家屬嗎?他現在這邊出了點狀況,可能需要立刻動手術,麻煩您過來簽一下字。】
他愣了一下,反應過來後坐到沙發上,指尖按了按太陽xue,神情有些複雜。
對方又餵了一聲。
“緊急聯系人留的號碼不是我的吧?”他淡淡道。
電話那頭的小護士被問懵了,尷尬道:【另外兩位沒聯絡上,荊先生的助理告知了您的聯系方式,您也是他的直系親屬吧?】
荊念冷笑了下:“不是。”
窗外的風陡然變大,吹落了桌上喝了一半的果汁易拉罐,裡頭的汁液全灑了出來,他走過去撿起來,狠狠砸到垃圾桶裡。
“荊梵在你們這裡也投資了不少錢吧,既然是私人醫院,那些簽字什麼的條條框框就免了吧,我沒時間,也不想來,救不救他,全看你們自己。”
語罷他幹脆利落地掛掉了電話。
正巧許柔泡完澡裹著浴袍出來,她拿著幹毛巾擦頭發,瞥見他陰沉著臉,那股子戾氣又開始浮現在眉宇間。不由得心裡一驚,坐到他旁邊,輕聲道:“怎麼了?”
他把額前落下的發朝後掠,面無表情地道:“老頭子好像在搶救。”
“啊?”她下意識就站了起來,心下有些忐忑,盡管知道他們父子不和已久,那天在荊弦安的婚禮上也見識到了荊梵的惡劣和偏心,但畢竟是人命關天的事兒……
“你要過去嗎?”許柔小心翼翼地道。
他沒說話,頭轉向窗外。
客廳沒開燈,只有半掩的浴室門縫下透出燈光,在木質地板上投了淺淺一道。黑夜裡,月色拂過面龐,他右側的臉剛好隱在暗處,高挺鼻樑和利落眉骨勾勒出不近人情的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