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聽得愣住,本來止住的眼淚又一點點往外滲。
從沒有一刻,如眼下這般,這麼感謝老天爺陰差陽錯的劇本。差之秋毫的安排,將他完完整整帶到了她面前。
<101nove.air加薪吧。”她吸吸鼻子,認真道:“你這位下屬,救了你一命。”
荊念沒有任何意外,剛下飛機就收到好幾百個未接來電的提醒,新聞也推送了好幾條空難事故。
他不傻,當然能猜得到發生了什麼事情,可她那麼慌張,可憐兮兮地鋪著報紙坐在地上,就像只無家可歸的小狗,眼巴巴等著主人的回歸。
他明白她方才一定經歷了一場浩劫,所以才輕描淡寫跳過了這件事,故意岔開話題,就怕再度刺激到她。
“你在這裡等了多久?”
“我?”許柔把最後一口熱可可喝掉,杯子丟到垃圾桶裡,垂下眼睫:“不知道,七八個小時吧。”
七八個小時,五百多分鐘裡,每一秒都是煎熬。
他又怎麼會不懂,某種意義上來說,活著的人永遠比死去的更受罪,抱著那麼多回憶殘喘茍活,夜裡夢裡都是曾經常伴左右的音容笑貌,簡直等同於精神上的淩遲。
“抱歉,是我沒有第一時間告知你正確的航班號。”他嘆息著,將她攬入懷中,下巴輕輕蹭著她的發頂,“不過,有句話你聽過麼?”
她把臉埋在他頸窩裡,抬起眸:“什麼?”
他笑起來:“好人命不長,禍害遺千年。”
她被他的情緒所感染,也笑彎了眉眼,鼻間縈繞的都是他身上好聞的氣息,這不是夢,是真實存在的他。不由自主將手心緊貼著他的胸口,她感受著心跳的起伏,低喃道:“你還活著太好了。”
他聽清了,低下頭給了她一個纏綿熱烈的吻。
坦白講公眾場合,他很少會做出這種屬於特別私密的舉動。周遭雖然人不多,但也有部分經過的路人。
她分明聽到了口哨聲,臉紅了一瞬。
不過,管他呢!
許柔微微踮起腳,勾出他的脖子,她不太會接吻,只是試探著回應,熟料男人一愣,隨即加深了這個吻。
漸漸的,他呼吸濃重起來。
隨即拉開了距離,面上依舊是不顯情動的淡漠,無奈身體已經出賣了他,他不得不坐回長椅上,拿外套蓋著腿,一手還不忘把滿臉潮紅的少女拉到身邊。
“這才是活著的滋味,懂嗎?”他挑了下眉,語調有點壞:“你要是想更深入地瞭解下……”
她低著頭,很快接話:“我想的。”
這回輪到荊念發愣了,他目光還帶著餘熱,指尖去勾她的下巴,逼著她抬起頭來:“你想的?你都不知道我在說什麼,就敢胡亂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