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露臺沒有遮雨棚頂,兩個人很快被雨水打濕,他抱著她,鼻尖抵著她,親暱道:“是你想象中的畫面嗎?”
他太溫柔,語氣堪比世界級情人。
她茫然地眨了下眼,不懂他在說什麼。
下一刻,他靠過來,貼在她紅唇上,模糊道:“雨中熱吻,恩?”
記憶回籠,她想起在那個晚上,彷彿自己在車裡還真和他說過那麼一段嚮往中的初吻情境。
“就是少了把傘。”他遺憾地嘆一聲,輕輕捏著她的下巴,撬開了她的齒間。
這個吻沒了侵略性,只有纏綿。
溫柔比起蠻橫,當然更能叫女人沉淪。
她有一瞬間忘了今時今地,明明雙手得到了自由,卻也只死死抓著他胸前的衣襟。
男人閉著眼,像是責怪她的不專心,輕輕咬了口她的唇。
他側過臉接吻的樣子多情又專注,好像要把整個天下都拱手於你身前,只願你能看一看他。
許柔被他親得暈暈乎乎,良久才反應過來,狠狠踹了他一腳,正中小腿脛骨。
他嘶了一聲,退開去,換上輕佻的笑:“今天不是等價交換,是我賺了。”
親過她不止一次,在泳池,在病房,卻沒有一次比此刻更刻骨銘心。被其他男人氣息沾上的痕跡被消除,他的小夜鶯,終歸還是要折了翅膀在他身邊。
陰暗的偏執如黑霧,一點點遮去清明的眼。
奇妙的是,他明知道這個樣子的自己有多病態,卻不願意掙脫命運的枷鎖。
他低頭看著她笑笑:“走吧,我送你回家。”
她沒有動靜,眼睫低垂,抓著露臺邊上的鐵欄杆,手背因為用力泛出淺淺青色筋絡。
他遲疑了下:“你……”
“我就想知道。”她緩緩抬頭,眼神清澈,口氣很平淡:“你這樣子和沈璆有什麼區別?”
像是被斧頭劈開了胸膛,他的心重重跳了下,僵在原地。
雨水滑過唇角,有些微滲入口中,再尋不到方才從她口中汲取的甜蜜,苦得要命。
她沒再看他,轉而望向雨幕,輕聲道:“你救過我一次,我很感激,但你也同樣不顧我的意願強迫我。”
她停了下,一字一頓:“你們沒有什麼區別。”
天邊的閃電彷彿在應和她的話,遂不及防劈裂了黑夜。
他眼裡有狼狽一閃而過,動了動唇,卻沒辦法說出隻字片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