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七分鐘後,她們到達目的的。
z大宿舍區有條道,私家車可以直接開進來。通行時間為早上9點至晚上20點。
荊念在校門口外就停了車。
董妍還戀戀不捨這皮質沁涼價值不菲的坐墊,被許柔攆下了車。她繞到駕駛座外,微微鞠了一躬:“謝謝教授。”
荊念嗯了一聲,重新合上車窗。
窗和車框只剩下三指縫隙時,他濃墨一般的眼睛朝外望過來:“這次沒落下東西吧?”
“什麼?”許柔聽得不算很清楚,想追問一下時,他已經絕塵而去了。
回到寢室後,她躺到床上,小心摩挲著耳邊的小海豚。
幸好有驚無險,她二十一歲的生日就這樣過了。
許柔沒敢再去追究那個耳墜的下落。她披的馬甲越來越薄,可能再留點線索就要露餡了。
她開始收起尾巴,低調做人,尤其是在荊念面前。
他不怎麼去辦公室,她幫忙列印資料的時候也鮮少遇見。除開週四上課,兩個人再沒了交集。
六月中旬的時候,z大發布了本校保研簡章,幾乎是校網公開的第一時間,許柔就收到了系主任的召喚,通知她午休的時候去一趟生命科學研究院。
生研院是z大九年前才成立的學術特區,歷任院長都是海內外知名科學家,招生條件極度苛刻,就連本校學生,都沒有半分優待,堪稱考研中的煉獄模式。
許柔在本科階段鮮有對手,專業成績可以把第二名按在地上摩擦,但對於生研院,她也不能打包票說一定進。
主要是因為導師們難搞,她聽前輩說起過,曾經還有申請材料齊全,筆試給你過了,可最後的面試關頭被刷了的。
大概是搞科研的人都比較嚴苛吧。
顯然系主任也和她有一樣的顧慮。
馮昳君在院門口等她,笑容很無奈:“系裡的推薦信給你寫好了,不過……咱們還是先去混個臉熟,你成績單都帶了吧?”
許柔捏著檔案袋,點了點頭。
這位馮老師在系裡的風評極好,四十出頭的年紀,心態年輕,外表俊朗,責任心和關愛度極強,生物系的學生們私下裡給他題詞——
我替你背鍋,你出去闖禍。
名副其實的生物系第一奶爸。
許柔也很喜歡這位老師,看到他此刻苦哈哈的樣子,不由得打趣道:“主任,您這樣子看起來像是被討債的。”
馮昳君推開研究院大門,領著她朝裡走,邊走邊道:“你不知道,去年生研院一個名額都沒給本校,用你們的話說,就是……涼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