荊梵偏過頭,就著女人的手喝了口茶潤肺,好不容易平息下來,他沙啞著嗓道:“我聽周特助說,你兩個禮拜沒去集團了。”
荊念抬眸,語氣不無嘲諷:“不是你讓董事會把我除名的嗎?”
“我說過,你的心理複診報告沒拿到之前,不必參與決策性事件。”
荊念靠回椅背,不耐道:“所以?”
荊梵又咳嗽了兩聲,艱難道:“你弟弟剛進公司,很多事情不太清楚,你帶帶他,以後這家族産業也是留給你們倆的……”
這話聽起來大公無私,實質是偏心到了極點,連祝玉都低下了頭。
荊念還掛著笑:“真有意思。”
他站起來,在床邊來回踱步,姿態很閑散,半晌,他停下來,看著女人:“你以前是陪酒的吧?手段挺不錯的。”
祝玉面紅耳赤:“阿念,你別怪你爸爸。”
荊梵怒目相視:“你給我住口!”他空出一手,端起茶盞,狠狠朝前一砸。
荊念沒躲,看著青花瓷片在面前碎了一地,有一片濺起,劃過額跡,他抬手擦了下,指尖上是殷紅血跡。
祝玉嚇了一跳,也不敢去幫他處理傷口,只能看向丈夫。
畢竟是親骨肉,荊梵也有些不忍,他嘆口氣,話鋒一轉:“替你約了ea chou,為什麼不去?”
他沒有等到回應,又道:“下週是你母親忌日,阿念,你不去複診,我很擔心。”
低低的笑聲響起。
荊念額上的血流到眼角,他沒有抬手去擦,還在笑:“難為你還記得。”他轉過臉,又看向祝玉:“你去看過她嗎?”
荊梵惱怒:“發什麼瘋。”
荊念盯著他:“你去過嗎?”
荊梵沉默。
“挺好的,要保持住。”荊念笑起來:“畢竟,你們倆去了,那新聞頭條就該是豪門負心漢攜新歡祭拜亡妻,最近輿論影響挺大,指不定明天我們集團的美股尾盤要跳水百分之二十呢。”
氣氛倏然凝滯。
隨即而來是荊梵的暴喝,還有他過分情緒激動後心率監控器的警報聲。
一直在外面偷聽的荊弦安連忙沖進門。醫生和護工也緊隨其後。
現場一片慌亂。
荊念面無表情地旋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