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黑斗篷包裹著的,正是朱顏朱女醫,看二人行走的方向,竟然是靈堂?!這是去幹嘛?!這是去挑釁嗎?還是跟一個死人?也太不厚道了吧。
貝恬蕊趕忙跟了過去,小心地躲在了陰影處的視窗下,剛靠近靈堂,她嗅了嗅小鼻子,神情一滯,便藏得更加小心翼翼了。
兩人進來後,莊子孝將其他人都趕了出去,朱顏這才脫去斗篷,系在脖子上的那根帶子解了幾次沒解開,莊子孝忙貼心地進前幫忙。
斗篷脫下後,朱顏那張白瑩瑩的圓臉盤露了出來。在跳躍昏黃的燭光下,莊子孝一時之間竟看痴了。
“今日怎麼突然過來了?”莊子孝溫聲問道,他想拉住朱顏的手,朱顏避讓開,斜了他一眼。
“我是來拜祭蓮姐姐的,又不是來看你的。把手拿開,也不瞧瞧這是什麼地方。”
莊子孝側臉看向靈堂上的棺木,訕笑一聲,當真是小退了一步,“其實,左蓮,她心裡清楚著呢。”
“蓮姐姐自己跟你說的?”
“看出來的。”
“女人的心思,你以為你能猜得準?”
“別的女人恐怕不行,我這位侯夫人吶,是個聰明的,懂得藏拙,卻也是個藏不住心思的。這些年,我的那些事兒,她心裡都清楚,只不過想佔著這個位置,沒敢鬧出來。”
“蓮姐姐,她無愧於你們莊輝侯府。”
“何止是無愧呀,這些年,在外人看來,我就是個吃軟飯的,侯夫人帶著大批的嫁妝過來,還在外面置辦了一些產業,這些產業雖沒有大賺,倒也小贏了不少。外人都以為,莊輝侯府破敗了這麼多年,卻一直沒有倒下,最大的功勞應該歸屬於我那位侯夫人。”莊子孝自嘲道。
“你應該知道,外面的那些傳言,和蓮姐姐無關。”
莊子孝點點頭,“確實與她無關,可作為一個男人,聽到了這些閒言閒語,這心裡,總歸是有些不舒服的。”
面對這個心思玲瓏、若即若離,頗為勾魂兒的朱顏,莊子孝總是願意透露出幾分真心思的。
“你一個男子,心眼兒,怎麼就這麼小啊~”朱顏嗔怪一句,口氣卻掌握著分寸。
莊子孝極喜歡她酥軟的嗓音,笑著為自己辯解道,“也就是在你面前埋怨幾句,這心裡,還是認她的好兒的。”
莊子孝說著話又不由自主的湊了過來。
朱顏抬手不輕不重的,推了他一下。莊子孝嬉笑著,順著這股力道,退回了原處。
“侯爺,正經些,我家蓮姐姐,還沒入土為安呢,您這一邊認她的好兒,一邊又在她的靈堂前,上演這麼一出,您羞愧不羞愧啊?!”
莊子孝只好說道,“唉,還是得先忍忍,她這一死,有好處,也有不好的地方,你這進門的日子,得往後推了……”
“進門?!”朱顏似笑非笑地看著莊子孝。
莊子孝抬手輕打了幾下自己的嘴,“嘴快,沒過腦子,是侯夫人,做我的侯夫人……”
“不做!”朱顏口氣硬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