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對案件的關注點都不同,還請莊輝侯再說一遍吧,畢竟,您也想查明真相,好讓侯夫人早日安息吧。”
“真相?這真相還用查嗎?證據齊全,人犯都抓住了,不盡快將犯人處置嗎?”莊子孝說著話,竟突然感到一陣涼意,下意識地扭頭一看,一個個頭也就到晉闖腰部的清秀男孩,正鼓著腮幫子,怒目瞪著他。
瞧這小眼神,真是威脅感十足,莊子孝不由地問道,“晉大人啊,這孩子是?”
晉闖重咳了兩聲,貝恬蕊立馬揚起了笑臉,臉變的太快,莊子孝差點以為自己看錯了。
“同僚的孩子,有些天賦,便帶在身邊教教,”晉闖看向貝恬蕊,“不許再胡鬧了!”
“我沒有胡鬧哦,”貝恬蕊嘟囔著,“督察司的前輩們辦事的時候可嚴肅了,他們一瞪眼,別人就會說實話,這叫什麼來著?”
她又佯裝想了想,“哦,對了,叫威嚴,我正學習著呢,侯爺大人,我威嚴嗎?”
貝恬蕊開始明目張膽地各種瞪他,有些滑稽可笑,可有些就真的挺讓人生畏的。莊子孝只是敷衍地一笑,也不好跟一個孩子計較。
晉闖給了個眼神,讓貝恬蕊收斂一些。便又繼續回道,“這些證據都是別人交上來的,我總是要一一核實的,好讓嫌犯心服口服,也能讓侯夫人真正瞑目,還望侯爺諒解。”
“晉大人考慮的是,”莊子孝回了一句後,臉上又呈現出了悲哀之色,“那日,夫人突然腹部疼痛難忍,我就派人去請靈犀書院的朱顏女醫來為夫人看診,她過來的時候,身邊還帶了三個人,說是她的學生,一個是榮華郡主,另一個便是害了我夫人的商戶之女。朱大夫診斷後後,說了一堆話,我不懂醫,也聽不懂,我只聽到她最後說,老毛病,喝幾副藥就好,朱大夫開藥方很快,是那商戶之女幫忙熬藥的,我夫人趁熱喝下,不到半刻鐘,就吐血身亡了。”
“夫人有舊疾,是嗎?”
“也不是什麼大病,就是通常人說的富貴病,吃的有些多,懶得動,再加上偶爾心悸,總之,是一堆小毛病,不致命。”
“我看案卷上說,這次案件是因為貝恬芯熬藥的時候粗心大意,將兩種外形極為相似、卻藥性相反的草藥弄混,才導致侯夫人不幸身亡,那她熬藥的時候,有沒有其他的人在場呢?”
“沒有,我聽下人們說,還是她自己將人趕了出去。”
“自己將人趕了出去?”
“嗯,本是特地安排了一個侍女給她打打下手,結果,那個賤丫頭……”
呃,莊子孝感到涼意更濃了,不用撇過頭看就知道,晉闖身邊的那個小子又在瞪他了。
莊子孝深深吸了口氣,告訴自己不必在意,這才又說道,“她說自己熬藥的時候要全神貫注,一點兒響動都會影響到她,便以這個藉口將人打發出去了。”
“她熬好藥後,也是她親自端給侯夫人的?”
“是我家夫人的貼身媽媽端過來的,這個老媽媽跟了我家夫人一輩子,是斷斷不會害她的。”
“那這藥碗中途有離過手嗎?”
“沒有。”
“藥材是侯府中本來就有,還是朱大夫帶過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