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樣理解著,雁狄便已站在了她眼前的階梯之上。
他見她,早已沒有什麼好臉色可言,她也不介意,行了命婦入宮朝見的敬禮。
“皇上召妾身張氏入宮,已是稀罕,怎麼還親自迎接?這叫妾身如何擔當得起呢?”
張靈柚一面問著,一面覺察到雁狄的神色並非傳她入宮話家常那樣簡單,定是發覺了些什麼,方才如此不避嫌,竟讓她一個當兄嫂的直接踏足這帝后所居之世安宮,便於內心有所提防。
“朕並未有邀兄嫂進殿之意,兄嫂也無需覺得過意不去。朕,只是想讓兄嫂見一樣東西,兄嫂你看,可眼熟得很啊?”
雁狄話音剛落,方愈生便端著一尊佛像樣的東西向前來,張靈柚移眼一看,便已知曉所謂何事。
那是一尊承天效法厚德光大后土皇地只。
“......回皇上,自然......知曉。”
“你再看看這個。”
雁狄從袖中取了一張燒至一半的符咒殘片,那符咒早已消了靈力,如今破損不堪,如不仔細看,也瞧不出來什麼不對勁之處。
張靈柚神色鎮定,只是目光還是稍許忍不住去瞧那符紙之上的字跡,“不過是張沒用的廢紙,皇上叫妾身來這一趟,便是......”
“你真是愈發無所畏忌了!連皇后與皇嗣也敢謀害!”
張靈柚突然被雁狄勃然變色之態嚇得癱倒在地上,那張符紙被雁狄以疾霆不暇掩目之速揉搓成團扔擲於張靈柚鋪散開來的鳶尾花紋裙襬之中。
“你自己看!”
雁狄的聲音已經接近嘶啞,又因氣急而使得咳喘更加遏制不住,吼完便背過身子躬起背猛烈地咳嗽起來。
是了。
張靈柚幾乎絕望地開啟那團皺紙,雙手止不住顫抖地捏著符紙,她早該清楚,炎氏不會輕易幫她辦事後,還輕易放過她。
他當日釋完法術,並未全然將符紙毀滅,而是留下了這能置她於死地的罪證。
明明白白,上面寫著的,是雁狄的生辰八字。
五行缺火,故名狄。
她記得很清楚。
“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