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好的少年真是可惜了,要是從了我,還能淪落到如此下場?”
假二姐看著煙霧從上空散去,細沙掉下來,說出這句聽起來像是惋惜,實則是嘲諷的話。
男人很常見,少年很常見,但是這麼清秀的少年不常見,能夠讓假二姐覺得有些惋惜的少年更不常見。
“你有沒有想到你的下場會是這樣?”
假二姐只覺得身體的某處被貫穿了,然後從身後聽到那聲冷靜的問題。
然後,口吐鮮血。
一端被削成鋒利尖頭的鋼管,從假二姐身體後側斜著插入心臟,從前胸貫穿而出,中空的鋼管還能看得到讓人心驚膽戰的鮮紅色血液。
然後,鋼管從後方一點點被抽出。
並不是一次性抽出,而是緩慢、沉穩地從假二姐的心臟位置抽出來,無論是較為強韌的肉體還是脆弱的心臟,都被這種緩慢的動作造成二次傷害。
假二姐在這個過程中,就連喘粗氣都不敢,生怕自己心臟跳動頻率加快,讓自己的時間進一步縮短。
等到鋼管全部抽出來,已經貫穿一個洞的心臟開始大量出血,身體的所有血液都在這個時候瘋狂地逃離身體。
無法撐住站立的假二姐直接倒在地上,用盡最後一絲力氣看向身後的那個少年。
“你……你怎麼會……”
口腔內滿是鮮血,喉嚨的血則是堵塞了氣管,讓假二姐咳嗽個不停。
但是,咳嗽的時候又會帶動身體的抽搐,進一步讓心臟出血的速度加快,傷勢加重。
最後,假二姐連撐起身體的力氣都沒有了。
“因為這個。”
程田野舉起在沙海之上的一個杯子,從裡面倒出的飲料落在沙子上,迅速將沙子凝結成塊,變成可以抓在手中的實體物品。
仔細看,幾乎所有帶水的容器,無論是杯子還是酒瓶,甚至就連擺著鮮花的長頸水壺,都很不自然地躲開沙子,在自己的一點點空間中保持著直立的狀態。
更為準確的形容,是沙子自動躲開了帶水的所有物品,並沒有像其他東西一樣淹沒在沙海之中。
像是一隻過河的貓,寧可保持著很難看的姿勢踩著圓木行走,都絕對不允許自己的爪子沾上一丁點兒的水漬。
“在橫樑的時候,我就覺得不對勁。為什麼身為沙子化身的你會躲開這種小東西,僅僅是一杯水都要避開?趁著你的注意力被吸引的時候,我就躲在你的身後,將一杯水淋在這個鋼管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