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毛背靠在椅子上，只覺得全身都溼透了，像是被瓢潑大雨澆得不省人事，連著大口呼吸了幾分鐘，才慢慢好轉起來。
雖然無人機的螺旋槳發出的聲音並不大，但是在寂靜的夜晚，除了水牛的腳步聲以及淡藍色火焰燃燒的聲音，最多隻有路邊的蟲子叫聲。
所以，水牛也注意到了跟在自己身後的小型無人機像是幾隻鳥一樣盤旋在控制，很是惱人。
水牛先是低沉的叫了一聲，是很普通的牛叫聲。“哞”的一聲讓大家確信這確實是一頭普通的水牛。
接著，水牛轉過頭，甩甩尾巴，像是驅趕蒼蠅一般，繼續朝著前方走去。
這個時候，不知道是誰催促著控制無人機的其中一個人將距離再拉近一些。於是，六架無人機真的像是水牛身後的蒼蠅一般，距離地面不到兩米，跟著水牛慢慢地走在馬路上。
將視線拉到如此近的距離後，眾人這才發現，水牛背上的那團淡藍色火焰並不是透明的，甚至都不像是普通火焰那般朝上方湧出火光，然後散去。
用比較熟悉的東西來比喻，這團淡藍色的火焰就像是一灘在金屬器皿上流動的清水，雖然被人用外力晃動著金屬器皿，從而不停地變換著形狀，但是總體的質量並沒有因為變換形狀而產生一絲一毫的變化。
這團淡藍色的火焰雖然看起來像是在燃燒，但是經過這麼長時間的監控，眾人卻發現這團火焰沒有變旺盛或者變虛弱，甚至就連基本的形狀都未曾變化。火焰外圈就像是空中飛舞的旗幟一般，只是前後左右搖擺，從始至終都沒有變化過一次。
就在大毛旁邊的那個人準備繼續靠近水牛時，水牛突然轉過身，像是生氣一般，發出低沉的“哞”聲。
同時，水牛背上的淡藍色火焰終於有了變化，就如同貓受到驚訝而炸毛一般，淡藍色火焰的大小開始膨脹，並且顏色也轉變成了深紅色，一下子就竄到距離水牛最近的那架無人機面前，甩動著火焰，將無人機變成了隨著微風吹動的飛灰。
一個螢幕立刻變成了灰白色的波浪。
眾人看著如同灰白色海浪一般的訊號缺失螢幕，傻了眼。
還沒等理清到底發生什麼事情，那團火焰甩動著先是水蛇一般的身體，抽向了周圍的其他五架無人機。
然後，所有的畫面全部變成了刺耳且毫無意義的灰白色波浪，照在眾人的臉上，發出“沙沙”聲。
倉庫裡，除了這種“沙沙”聲，再無其他的聲音。
大毛像是機械一般地從衣兜裡拿出了手機，顫抖地撥通了一個內線電話。
“少爺，出大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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