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麗是崑崙山城的一個很普通的小職員,拿著很一般的薪水,過著很普通的生活。每個週末會去和同在崑崙山城的小姐妹下館子,用酒精和食物將工作上的不愉快一掃而空,回到家中簡單地梳洗一下,就躺在床上睡到鬧鐘響起的時間,再從床上爬起來繼續新的一週生活。雖然看起來是有些單調,但是和小姐妹一起找那些隱藏在小巷子的小店倒是這個剛剛進入社會的年輕人為數不多、可以拿出來樂一樂的事情。
不過打遊戲,上班有時間摸魚的時候也不像其他同事一樣抱著手機點開各種各樣的遊戲軟體,只是窩在自己的工位椅子上看小說,或者靜音看那些短影片軟體裡面的人假笑。除了工作和休息吃飯的時候,楊麗似乎並不能融入到領導整天說的“大家庭”的工作環境中。不過,很快楊麗就想開了,融不進入就融不進入,其他人不也是一樣頂著一張皮笑肉不笑的臉來工作嗎?強行要求自己融入一個不適合自己的圈子,實在是不合理。想清楚這一點後,楊麗的臉上也出現了久未的笑容。
現在晚上十點鐘左右,楊麗踩著平底鞋,甩著那隻特價甩賣的包,走在大街上,醉醺醺地揮動著雙臂和雙腿,活脫脫一個醉鬼模樣。
不需要穿著行動不方便的工裝,也不用在乎他人的臉色,此時的楊麗才是最自由的。雖然明早一覺醒來,頭會痛一陣子就是了。
今天的楊麗去了小姐妹新找到的一家烤肉店,裡面的菜碼又大又實惠,而且啤酒還是整箱優惠的那種,吃吃喝喝說說笑笑就到晚上了,送走了其他的小姐妹後,楊麗並沒有打車回家,而是在夏季的夜晚選擇徒步回家。上次喝多酒吐在計程車上的事情還讓楊麗記憶猶新,最後賠了錢,買了教訓。
楊麗正在踢著柏油馬路上的小石塊,漫不經心地走著。
腦子裡想到滿是下次找什麼樣的店,會在哪裡這樣的東西。
不遠處,似乎有一個身影正蹲在路邊的花壇,像極了之前喝酒太多的吐得翻江倒胃的自己。雖然這種事情每天都有,可是今天楊麗像是腦子抽風了一樣,朝著那個蹲著的身影走過去。
“先生?有事嗎?需要叫車嗎?”
雖然只是很簡單的問話,但這已經是大腦被酒精影響到無法思考的楊麗能想到的最好的開口方式。
可是,對方沒有回答。
“先生?”
沒有吐口水的聲音,也沒有嘔吐物難聞的氣味,僅僅是一個蹲下來的身影,甚至就連性別也無法確認。像是看著什麼東西一樣,臉朝著花壇方向,只是大半個身子露在外面。
楊麗走到身影的身後,在酒精的作用下,似乎視線都模糊了,就不要提大幅度抬起的腿直接踢到了那個身影。
“抱歉抱歉,喝酒太多,實在是對不起。”
楊麗扶起那個身影,不停地道歉。
然後,楊麗發現了一件不得了的事情。
這哪裡是什麼人影,哪裡是什麼蹲下來的先生,明明是一個像是蟲子脫下來的殼,還有數不清的足肢,摸起來還是非常柔軟。在路燈下的這個奇怪東西,讓這個年輕女子直接醒酒了,甚至比醒酒湯還要有效。
接著,深夜傳來了一陣女性的慘叫聲。
第二天的凌晨三點。
這個時候本來是警察局打更大爺一個人看管的時間,現在卻燈火通透。所有沒有在休假內的警察全部盯著眼前這個坐在椅子上,披著毛毯,抓著馬克杯的年輕女人。這個女人像是受到了驚嚇,顫顫巍巍地將馬克杯湊到自己嘴邊,抿了一口熱水,然後放下,繼續重複這個動作,直到杯中的水全部喝完,才勉強恢復一些正常。
警察局長拿著筆和記事本,朝著那個年輕女人問話。
“楊麗女士?楊麗女士?”
楊麗並沒有對警察局長的話產生反應,不如說現在的她已經被嚇到失了神,即便是喊自己的名字都沒有覺察到。
“楊麗女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