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詠寧做了個請的手勢:“梁二爺,請坐下說!”
梁夙聽到她不急不緩的說話,一副胸有成竹的樣子。
他順勢坐了下來。
“你說吧!”梁夙飲了口茶水。
本就悶熱的天,喝了口涼茶,心裡的火氣,頓時消去一半。
“梁二爺,借梁府的地方,懲治了她們,而事前沒和夫人說,是詠寧沒顧慮周全,當時事從權急,還望二爺代詠寧向夫人道歉!”裴詠寧堵住他下面要說的話。
“你倒是知道自己沒有想周到!”梁夙為自己添了杯茶水。
裴詠寧淺淺一笑。
今晚她沒有帶著面紗,臉上的疤痕直接顯露出來。
梁夙見接著石桌上的燈光,看到她嘴角染上的笑:“裴娘子臉上的疤痕小了好多!”
“多虧了神醫的親膚膏!”她道。
“想必裴娘子也是個美人兒,卻因著明州一場災難,變成了這樣?如今恢複了,該是慶賀慶賀!”梁夙說起了閑話。
“好看的皮囊千篇一律,有趣的靈魂萬裡挑一!即使恢複了,也只不過是容貌罷了,沒什麼值得好慶賀!”裴詠寧垂眉說道。
“裴娘子,此話倒是不假,我認同,可是,裴娘子,我竟然不知道你有這等能力,把我們梁府和蕭郡王府耍弄的如傻子一般!”梁夙突然收住嘴邊的笑,聲音清冷幾分道。
裴詠寧也不笑了,驚訝問:“此話怎麼說?”
“裴娘子不必驚訝,這事我母親已經和我說了,既然你想進宮,那就依著你的能力進去,而我們梁府絕不會為你鋪路蓋橋,娘子有能力,依著如今的名聲,我相信不多久,宮裡的德妃自然招你進宮診治,可是裴娘子,在下提醒娘子一句,這宮裡不比在外面,德妃雖然受寵,但是仍然是皇後娘娘說的算,你若是醫治了德妃,從而得罪了宮裡真正的主子,得不償失,何必不見好就收,省的到時,名利雙丟呢?”梁夙的話直逼裴詠寧的內心。
不錯,她這是在冒險,但是,誰不是險中求富貴。
何況,自始至終,她看中的只有皇上的恩典!
有了這個恩典,她就可以做她想做的事。
“多謝梁二爺提醒,此事詠寧自有計較,梁府既然不管詠寧怎麼折騰,但,梁二爺今夜這話,勢必會被夫人責罵,二爺為何頂著違背夫人的意願,而出言提醒呢?”裴詠寧問。
難道緊緊是救了他的雙親嗎?
既然如此,那天他和王氏的對話什麼意思?
“沒,沒什麼意思,你如今住在我們梁家,出了事,自然是我們擔著,會被別有用心的人加以利用,到時遭殃的還是梁府!”梁夙解釋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