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早,睡得暈暈沉沉的陶思妤被謝宸睿給吻醒了。
她剛一睜開眼就看到了他帶著笑意的眼,卻因為腦子裡一片空白而顯得眼神有些茫然無措。
謝宸睿緊緊地摟著她,含著濃濃的愛意一下又一下地吻上她的面龐,還輕聲哄道:“乖乖思妤,起來了好不好?”
陶思妤眨了眨眼,昨天夜裡的荒唐事頓時湧現於腦海之中。
她咬著嘴唇恨恨地看著他,面上一熱,突然感覺到自己是光著身子被他抱在懷裡的,便努力掙脫了他的禁錮,鑽進了被子裡。
謝宸睿看著她把自己裹成了一個繭,不由得啞然失笑。
“你今日不用當值?再不起來就遲了。”他笑著說道。
陶思妤警覺地從被子裡露出臉來,問道:“現在什麼時辰了?”
“卯時三刻了。”
“卯時三刻了!”陶思妤尖叫了一聲,“你怎麼不叫醒我啊?快快,我要遲到了、要遲到了。”說著,她也顧不上自己到底是不是光著的,一骨碌就從被子裡爬了起來,急急忙忙地要找衣服穿。
謝裒睿含笑站在一旁,卻遞了塊泡過熱水又擰得半幹的帕子給她,“先擦擦。”
擦臉?陶思妤下意識地就拿著帕子往臉上擦。
見了她的舉動,他哭笑不得地說道:“不是給你擦臉的。”
陶思妤一愣,這帕子不是給她擦臉的?那是用來做什麼的?
很快,她就明白了過來。因為有股熱流自她身下私處流出,然後又順她的腿根慢慢地往下淌,而且那股熱流還熱熱的、黏黏的。
“小傻瓜。”謝宸睿含笑說道。
陶思妤的臉熱得快要燒起來。她有心想罵他,卻知道依著他的性子,就算她罵他,他也不會離開,再說了,她已經沒有時間再蘑菇下去了。於是她快手快腳地用熱帕子擦拭了下體,又在謝宸睿的服侍下,一件一件地穿好了衣裳。
謝宸睿一直覺得,服侍自己的小妻子是件愉快又幸福的事。他根據她的需要,將她所需要的衣飾、腰帶等一一遞給她,還幫著她穿戴整齊。看著她從一個迷糊羞澀的小姑娘變成一個英姿颯爽的巾幗女將,他心裡有種說不出的滿意感。
陶思妤則氣呼呼地看著他,心想昨天夜裡明明出力的是他,今天早上她都覺累得半死了,為什麼他不但一副龍精虎猛的樣子,而且還那麼早就起來了,整個人都是神采奕奕的?
再想想,其實陶謝兩家都非武學之家,謝宸睿本人對武學的興趣其實並不是太大,是因為陶思妤喜歡,他才想了法子花錢請了師傅來教,後來又四處拜師學藝,結交朋友無數,學來四方武藝,才成就了她今天的武科狀元。
說到底,她這身武藝還是因為他的緣故才能練就。若不是他以身作則,十數年逼著她、陪著她冬練三九、夏練三伏的,又努力教會她各種兵法、典籍,那今年這屆武舉就跟她一點關系也沒有了。
想到這,陶思妤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以前呢,確實有很多事她都不明白。總覺得她以女兒身考中了狀元,是件多麼了不起的事。可直到後來進了禦林軍,見識到杜太傅那種人,她才知道多虧她的身邊有個謝宸睿護著她。
因為有他,所以她快樂無憂地過了十幾年。他一直陪伴著她,如同一株參天大樹。她成長,他也成長,可不管她成長到什麼程度,他始終努力高她這頭。只有這樣,他才能替她撐起一片天,讓她在他的保護之下,得以時刻保持著一顆純真的心。陶思妤咬著嘴唇,從八寶鏡中看著他,他正笨手笨腳地抓著她的青絲,看樣子是想替她梳發、挽髻。
她忍不住笑了起來。如果她的身邊沒有他,她會變成什麼樣?也許她會和其他萬千的普通女孩一樣,早早放棄自己的愛好與追求,終日渾渾噩噩,以嫁人、取悅男人為己任?所以她不可能享受到成功的喜悅,也不可能有機會知道。原來透過自己不懈的努力,是否可達到和男子同樣的高度,再透過自己的努力,獲得別人的尊重。
這麼一想,原本還有些生氣的陶思妤,心裡頭的那點不快活頓時灰飛湮滅了。
“你先把我頭發梳順了,再分條,界線要整齊,要是沒梳齊,到了巡隊裡有人敢笑話我的話,哼哼,謝宸睿到時你就慘了。”陶思妤斜睨了他一眼,威脅他道。
謝宸睿頓時來了興趣,一手執起她柔亮烏黑的青絲,一手拿著梳子,小心翼翼地梳了起來,動作輕柔無比,陶思妤居然完全感覺不到頭皮有被扯得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