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次精神海暴動雖然發生的突然,可並不算嚴重。
在最初劇烈的疼痛過後,他腦中的痛感已經大幅度減輕。
然而,當聽見雄蟲滿懷關切的話語,原本可以承受的痛苦,不知為什麼又變得嚴重起來。
就好像一個不小心被磕碰到的小蟲崽。
沒蟲關注時,他可以很好地化解自己的疼痛。
一旦有視線落在小蟲崽的身上,他便會誇張的嚎啕大哭起來。
蘭斯在情感上的感知敏銳非常。
不管是對別蟲,還是對他自己。
在這片刻的刺痛之中,他已經悄然意識到,約書亞對他而言是不一樣的。
這個雄蟲對他而言,已經有了特殊的意義。
於是,他默許了雄蟲將自己放在床鋪上的舉動。
銀發雌蟲半睜著眼,神色痛苦又冷淡,視線卻若有若無地落在約書亞的身上。
視覺成像障礙,在蟲族算的上十分罕見的疾病。
因此,所有蟲在面對他時,幾乎不會有所防備——
他們不會意識到,眼前這個雌蟲,只一眼,就能將他們最深層次的情緒看穿。
蘭斯就這樣靜靜地看著緊張、慌亂的情緒在約書亞的身體裡遊走著。
直到約書亞手忙腳亂地找來一管抑制劑,冰冷的針頭刺入他的後頸。
蘭斯已經做出了決定——
嫁給約書亞吧。
即使有一天,雄蟲對他的興趣消減。
但得益於德羅斯家族良好的家教,他仍舊能夠很好地生活下去。
時間回到現在,蘭斯在說完自己的顧慮之後,記憶不可抑制地回到了三天前的那個下午。
“所以,婚期定下來之後,你反而不想結婚了?”
艾爾羅德託著下巴,開始認真觀察起自己的好友。
“嗯......”
蘭斯的神情有些心虛。
艾爾羅德又盯著他看了一會兒,碧綠色的眼眸眨了眨。
隨後煞有介事的拿起了自己的光腦,一副不正經的樣子。
“你要幹嘛?”
見到他這副神情,銀發雌蟲忽然變得警惕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