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小的空間中,雌蟲的聲音聽上去卻是有些遙遠。
“之前我們一起去希爾樹下祈福的時候。
我也産生了這樣的感覺。
明明你就在我的身邊,可我卻覺得你下一秒就要消失。”
艾爾羅德回憶著那種感受——
他像一個過客,靜靜地站在那裡,看著陸硯。
那時的雄蟲看上去像是一個空殼。
他的身軀雖然還留在那裡,可靈魂卻已經不知道去到什麼地方。
“我......”
陸硯沒有想到他居然如此的敏銳。
“不要離開我。”
艾爾羅德像是生怕他說出什麼自己不想聽到的內容,率先打斷了雄蟲的話。
他將自己脆弱的後頸完全展露了出來,以一種虔誠的姿態,奉獻在陸硯的眼前。
“您標記我吧。
永久標記。”
艾爾羅德從沒想過,有一天,這樣的話會從自己的嘴裡說出來。
永久標記對一個雌蟲來說意味著什麼,夫夫二蟲都心知肚明。
雌蟲的聲音聽不出情緒,但陸硯卻知道,他是認真的。
認真的希望自己標記他,認真地想讓自己擁有他的一切。
雌蟲以這種近乎獻祭的方式,想留住陸硯——
即使雄蟲絕對不會離開。
可此時的艾爾羅德又怎麼會知道呢。
陸硯也是第一次知道,原來艾爾羅德的心中還有這麼多的不安。
可是,還不等他說些什麼去安撫雌蟲,飛行器的前進速度緩緩地慢了下來。
隨著一陣停頓感傳來,飛行器自動停在了帝國研究院的停機坪上。
艾爾羅德好像也從那遙遠的不安中恢複了些許清醒。
他松開了陸硯的懷抱,作勢就要站起來整理好衣服往外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