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賈麒麟抱給我,菩薩已告訴我了,那賈璉就是一個從地獄裡爬出來的惡鬼,那顆七竅玲瓏心原本該是我兒子的,是那惡鬼施展了邪術生生奪了去,我要那顆心,給我那顆心,那是我兒子的心,我兒子才是輔佐君王的麒麟兒,是我兒子的,是我兒子的!”
尤氏掙紮的越厲害被兩個婆子壓制的越狠,她拼了命也掙脫不得氣的渾身發抖,一張瘦削蒼白的臉紫漲,她心中有恨發在臉上,令她那張原本清秀白皙耐看的臉倏忽變得極其猙獰醜惡。
秦可卿見她這般瘋魔,恨也不是憐也不是,嘆了口氣道:“阿福,勞煩你,救她一救吧。”
阿福看著尤氏身上冒出的層層黑氣早已攙的流口水,聞言就嘎嘣脆的應了一聲,跑到尤氏跟前就張開了嘴,深深一吸就美滋滋的吞吃了個幹淨。
“放開我,賤人,你不得好死……”
原本罵的正狠的尤氏倏忽就覺心裡一空,沒有那股子怨恨之氣支撐她整個人就軟了下去,靈臺一清,怔怔呆傻。
這時銀蝶哭著跑來,跪到尤氏跟前哽咽道:“奶奶,小、小公子去了。”
尤氏驀地看向銀蝶,兩眼木木的瞪著她,“你說什麼?”
“小公子沒氣了。”銀蝶哭道。
尤氏驚愕、心疼、恐懼,白眼一翻暈了過去。
“帶下去,好生服侍。”秦可卿道。
彼時,烏雲滾滾而來覆蓋在了國師府上空,咔嚓一聲,一道黑色雷電劈了下來,整個國師府劇震,秦可卿一個趔趄扶住了茶幾,驚愕抬頭,“出了何事?”
鏘——
暗影之下,賈璉佈下的金光結界擋住了那一劈。
風雷俱下,烏光雷把金光結界劈出了一道道殘影,被護在結界裡的主子小姐,管事奴婢無不驚懼。
這已經不是第一次了,又有賈璉臨走之前的囑咐,遂以秦可卿為首,眾人往地上盤膝一坐就閉目默誦賈璉的名字。
陶大寶本就是降妖除魔的和尚,露出腦袋來往天上一看,心知自己不是這大妖魔的對手,急急忙忙把符篆貼滿全身竟也盤膝坐下默誦賈璉之名。
張妮妮鄙夷的看陶大寶一眼,滿面冷傲的望向天空。
晴空劈雷,那雷竟然一看就帶著邪氣,京城百姓嚇的了不得,驚慌之下沒有默誦阿彌陀佛和無量天尊,竟一致的誦起了賈璉之名。
國師賈璉,近年來可是大大的有名,誰不知道呢,危急時刻,滿天神佛不知究竟有沒有,還是念叨一個活著的神吧。
管他是不是真神,國師有本事是大家有目共睹的。
便是如此,一股股的念力彙聚到了賈璉身上,原本正背負麒麟兒騎著馬往京城趕的賈璉如有神助,胯下之馬竟彷彿成了天馬,一息千裡。
卻還是晚了,那蛇尾焦骨的幹屍怪物早有準備,指使一個修煉九九歸一吞嬰逆天邪法的惡鬼口吐腐蝕性黑色粘液把功德金光結界腐蝕出了一個洞,它鑽進去之後直奔忠平王所在的院落,夾起就跑。
天地生陰陽,一物剋一物,功德金光能克以惡修煉而成的黑色粘液,同樣的這種從惡鬼嘴裡吐出來的黑色粘液也能腐蝕功德金光。
賈璉馬不停蹄的回到家,得知忠平王被擄走,心中雖有怒,面上不顯,安慰了眾人之後就蔔算起來。
卦象顯示,忠平王有死無生,賈璉怒而捶桌。
他卻不知,蛇尾焦骨怪和警幻也是怒不可遏,恨不得把屢次破壞他們好事的賈璉生吃活剝。
皇陵誅魔不成,警幻和那蛇尾焦骨怪竟像是憑空消失了,賈璉再也捕捉不到他們的蹤跡,賈璉又恨又急,生怕警幻和那怪物打的是和他熬壽命的主意。
真若如此,他絕對熬不過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