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瓔在下課之後給白醫生打了一個電話。白醫生當時沒接，等到中午的時候打了回來。
“沈瓔，你給我打電話了？我剛才在手術。”白醫生的聲音聽上去很明朗。
“白醫生，手術一定很成功吧，聽你的聲音都聽出來了。”
白醫生呵呵笑了幾聲，問道：“怎麼樣，沈瓔，是不是可以改口叫我‘師兄’了？”
“白師兄，新晉小師妹沈瓔向你問好。”
“不出我所料。”白醫生欣慰地說，“唸的是八年制的本碩博連讀嗎？”
“對。”
“挺好，這個省時間。要不然唸完本科再考研，然後再讀博，秦浩野估計就要等瘋了。”白醫生調侃道。
沈瓔笑道：“這個讀八年，他也是一臉要崩潰的樣子。”
“這個不能怪他。”白醫生幫著秦浩野說話，“別人念個大學四年就完了，你看看我們學醫的，本科五年，下來是個全科，怎麼也得考研再來三年，出來之後一看，還是不夠，再讀博士三年，這一整就十多年了。好容易從學校畢業出來，學別的專業的這功夫都揚名立萬了，咱們才剛剛開始。哎，一說起來，全是眼淚。”
沈瓔讓他逗笑了：“學醫也有一個好處，就是越老越值錢。”
“是啊，人家退休頤養天年了，咱們還得像驢子一樣繼續發光發熱。”
沈瓔問他：“現在有一個機會讓你從頭再來，你轉行不？”
“當然不。”白醫生想都不想地說：“雖然辛苦，但成就感也不一樣。起死人，肉白骨，想想都爽。”
沈瓔哈哈笑道：“師兄，你這是典型的‘痛並快樂著’。”
白醫生也笑道：“偶爾發發牢騷，有利於身心健康。”
兩人聊了一會兒，白醫生說：“小師妹，前段時間我去了逍遙山莊，拜訪了你外公沈老先生，還向他請教了一些接骨的手法，感覺中醫真有很多值得稱道的地方。”
沈瓔開玩笑道：“師兄，你這是想升級當我師叔嗎？”
白醫生也樂了：“可惜我離得有些遠，要不我是真想拜入他老人家門下了。”
“沒關係，你有時間就過去，我外公肯定也願意教的。”
“哎，可惜我年紀大了，空閒時間又少，不能再從頭學中醫了。小師妹，真正能做到把中西醫結合在一起，各取所長的，就指望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