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親,你沒事吧?”
孟豫光擺擺手,聲音低沉道:“為父沒事,是為父多管閒事了,唉,我的侄兒喲,死的好慘。”
孟晚尋被他這句話膈應得慌,卻無心與他爭辯。
趙舒廣推開婢女端來的茶,問道:“孟老爺操持孟川的喪事,有何不妥之處嗎?”
“並無不妥之處,只是我們家素來不喜麻煩他人,且我們家還沒有淪落到無人可用的地步。”
孟晚尋說到此處,眼角掉出幾滴淚水,癟著嘴看向孟豫光。
“倒是叔父,不讓我們府中舊人插手任何事,是覺得他們無用,還是嫌棄我父親母親教導有方?”
采薇趁勢安慰道:“王妃,您身子不好,莫要傷心了。”
孟晚尋以帕掩面,哭訴得更厲害了。
“或許是我兄長走後,咱們家連門庭都變得窄小了,再無上得了檯面之人,嚶嚶嚶……”
“我只是……”
孟晚尋欲為自己的行為辯解,卻被孟晚尋的哭聲打斷。
“嗚嗚嗚,罷了罷了,父親行動不便,兄長不幸早死,就當咱們二房死絕了吧。
叔父想做什麼,只管去做便是,如今若芳是端王側妃,您又家財萬貫。
您來操持一應大小事,咱們二房要是多言,簡直是不知好歹,原也是咱們府中用了五十多年的奴僕不中用,入不了您的眼。”
她的聲音不加剋制,外面的賓客能悉數聽見。
這招以弱示強,讓孟豫光猝不及防。
他看了看臉色難看的趙舒廣,說話都結巴了。
“王王王妃,我哪裡是這個意思啊,我就是怕您年輕,不熟悉各種事務,所以想幫忙。”
孟若芳看著今非昔比的孟晚尋,只得賠笑。
“姐姐想太多了,父親只是念於親情,前來幫忙,姐姐若是不放心父親,只管說出來,何苦一副被欺負了的模樣呢,大家好歹都是一宗同源。”
孟晚尋放下帕子,露出滿是淚痕的臉。
“我已經順從你們了,也答應事事讓叔父負責,不再插手,怎麼又成了我不放心叔父?”
她楚楚可憐的模樣,看得趙舒廣心生不忍。
“行了行了,這是景王妃兄長的喪事,一切事宜就讓景王妃做主,孟老爺從旁協助,不得有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