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晚尋嘴裡念著,在樹幹上刻下了這倆字。
“這位老先生有沒有說過他要去哪裡?”
半夏搖搖頭,“沒有,他說有緣自會再見。”
你們會再見的,孟晚尋的手指撫過“走蕪”兩字,粗糙堅韌。
“殿下來了。”半夏小聲提醒道。
孟晚尋忙用石子將“走蕪”劃花,直至辨認不出。
趙舒岸走到她身旁,看向滿目蒼夷的樹皮。
“孟時,軍醫說柳姑娘身體虛弱,本王命你好生照顧她,直至盛京。”
“殿下恕罪,我要照顧鎮北侯。”孟晚尋冷冷回道。
柳清清並無大礙,多半是在趙舒岸面前裝柔弱。
趙舒岸垮下臉,語氣嚴厲道:“鎮北侯有其他人照顧,半夏帶傷在身,軍中就只有你一個女子可以照顧她。”
半夏見孟晚尋不願意,忙道:“殿下,民女那點小傷早就好了,就讓民女照顧柳姑娘吧。”
趙舒岸略加思索後,答應道:“也行,日夜都馬虎不得,知道嗎?”
“是,民女定會盡心盡力,請殿下放心。”半夏恭敬道。
“我去。”孟晚尋開口道。
她不去,半夏就得去。
半夏的傷口還未完全癒合,趙舒岸看似是同意半夏去照顧柳清清,其實就是在逼她。
不就是照顧楚楚可憐的女主嘛,她就讓趙舒岸好好學一學憐香惜玉。
“你去哪?”
趙舒岸叫住轉身就走的孟時,她雄赳赳氣昂昂的背影,令他心裡發虛。
孟晚尋回眸一笑,“照顧柳姑娘啊,不知殿下有何吩咐?莫非我還要繼續面樹思過?”
趙舒岸怔愣了一下,“去吧。”
被面具遮住臉的孟時,笑起來時眼睛和嘴巴都很好看,假笑亦是。
“半夏,白日你乘鎮北侯的馬車,晚上住寄風的營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