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志不清,不記事,臉上半邊皮肉壞死,兩隻眼睛都看不大清,背後肋骨錯位畸形,左腳行動不便。”
趙舒岸低著頭,孟晚尋看不到他的神色,但從他使勁握筆的手不難猜出,他心裡肯定不痛快。
孟晚尋雙手握拳,心生寒意,沉重難受,更多的是憤怒。
要有多禽獸,才會將一個官宦貴女折磨到如此程度。
她追問道:“殿下準備如何安置她們母女?聽說胡家還有一個小男孩。”
趙舒岸沒有回答,吩咐道:“對了,你帶兩個官差去胡家,將胡旺兒接過來與他姐姐同住。”
“官差就不必了,我會將胡旺兒帶過來的。”
孟晚尋有的是辦法對付胡亮,她離開順天府,徑直來到了胡家。
胡老太太攔住她,惡言惡語道:“你又是誰?天天都有人來,還讓不讓人過日子了!”
“我不是來催債的。”孟晚尋繞過她,走向在院中玩小石子的胡旺兒。
“旺兒,吃糖。”孟晚尋蹲下來,給了胡旺兒一塊糖,“旺兒,你爹爹在屋裡嗎?”
旺兒捏著糖,奶聲奶氣地回道:“在呀,爹爹在睡覺覺。”
“旺兒,回屋!”
胡老太太一把奪過胡旺兒手中的糖,甩在了孟晚尋腳下。
胡旺兒“哇”的一聲哭了出來,往地上一坐,賴著不肯起來。
孟晚尋瞪著胡老太太,怒道:“你這老太太怎的如此蠻橫粗魯,再不將胡亮叫出來,我便找人拆了你這小院子!”
胡老太太一手拄著柺杖,一手叉腰:“你儘管去叫,看我老婦人可眨一下眼睛!”
這時,胡亮被旺兒的哭聲吵醒,揉著眼睛走了出來。
“哭哭哭,就知道哭,跟那賤人一個德行!”
孟晚尋鄙夷地看著衣衫不整的胡亮,妻女不知所蹤,他全然不顧。
上有老母,下有幼兒,他還整日遊手好閒,好賭懶做。
“胡亮,再和我做筆買賣,如何?”
孟晚尋顛著手中的錢袋子,冷冷看向胡亮。
“是你?”胡亮跑到門外,確認無人後,關上了院門,“你又來做什麼?我欠你的銀子不是抵消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