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盯著帳頂,眼中流露出無盡的哀思。
“你不是說我要嬌滴滴地養著嘛?”孟晚尋不解地問道。
“景王殿下氣到要毒瘋你,肯定是你做了罪不可恕的事。
為父庇護你,是因為你是我的掌上明珠,可這不是我一味縱容你的理由。”
孟枍玄雖然常年駐守邊疆,可是對於朝堂裡的風起雲湧,他心裡也有數。
孟晚尋是孟家女,她的處境,就是孟家的處境。
顯然,裝瘋的孟晚尋,在宮中那幾位的眼裡,已經什麼都不是了。
孟枍玄擔心,擔心大廈將傾,孟晚尋若還是從前那般跋扈,誰都護不住她。
孟晚尋會心一笑,輕聲道:“父親放心,女兒已經知錯了。”
她將腳下的路走好,也算是彌補孟家二老。
父女二人在溫暖的營帳裡談心時,距離戰場不遠的一處平原,兩隊人馬正打得激烈。
寄風擦了擦流到左眼的血,不屑地看向埋伏在此的北莽人。
“聽說你們的大皇子用兵如神,可惜比起我們五殿下,還是差遠了。”
北莽領軍首領長戟一揮,怒道:“竟敢對大皇子不敬,殺了他!”
本來埋伏大御援軍最好的地方,是平原東邊的山林,那裡離戰場最近,而且地形對他們有利。
可是他們的大皇子認為謹慎的趙舒岸不會從那裡經過,便安排他們在這裡佈下陷阱。
為了萬無一失,大皇子也在山林埋伏了人,大御的軍隊竟然真的走了山林那條近道。
誰知大御的軍隊到了山林,突然撤退,改道平原。
山林埋伏的北莽軍追擊而出,準備與平原埋伏的軍隊前後夾擊。
他們離開山林後,才發現大御軍在調虎離山。
寄風掃了一眼將他們前後包夾的北莽軍,大吼一聲:“殺!”
趙舒岸安排他帶人引開北莽伏軍時,就告知他很可能有去無回,他已經做好了隨時犧牲的準備。
混戰中,寄風正應對前面的兩個敵軍,發出寒光的長戟突然刺向他的背後。
眼見著就要刺中要害,一杆長槍似矯健游龍,於刀光劍影中挑開了長戟。
寄風朝長槍方向看去,是一個面生的男子。
長得眉清目秀,槍法也很拙劣,不知是怎麼闖進敵陣的。
“殿下已經順利趕到漠城,我們奉命來接你們。”
半夏在盛京時,曾遠遠見過寄風,所以能認出他。
大御前來支援的軍隊,與他二人隔了上千敵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