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鼻的血腥味,彷彿是千萬根針,從鼻子扎進她的身體。
從她進來到現在,半個時辰都沒有,沒氣抬出去的軍士,已經有十五六個了。
“忍著點,一會就好了。”
孟晚尋一邊給傷員包紮,一邊安慰道。
看上去只有十五六歲的軍士,面露痛苦,咬緊牙關,強行忍住了劇痛。
“止疼的。”
孟晚尋不忍心,拿出一顆止疼藥塞到他嘴裡。
止疼藥丸比止疼藥粉效果好,但製作工序要複雜得多,成本也更高,她帶的並不多。
軍士用力嚥下藥丸,片刻後,疼痛就有所緩解。
“謝謝你。”
孟晚尋幫他擦了擦身上的血跡,問道:“你在戰場上見過侯爺和大將軍嗎?”
“侯爺坐鎮後方,我沒有見到,但是我看到衝鋒在前的大將軍了。”
軍士受傷嚴重,聲音格外虛弱。
孟晚尋眼睛一亮,緊張地問道:“他們還好嗎?”
“大將軍胳膊中了一箭,是輕傷,他不肯,不肯離開戰場。”
孟晚尋見軍士說話都費力,沒有繼續問下去。
侯爺坐鎮後方,應該不會有危險,她最擔心的,是大將軍的安危。
在原身殘留的記憶裡,孟川打起仗來,總是置之死地而後生,不給自己留後路。
“你歇息吧,晚點我再給你換藥。”孟晚尋溫柔地說道。
她拎起藥箱,看向下一個傷員,手卻被那個十五六歲的軍士抓住。
“大夫。”
“怎麼了?”
孟晚尋俯下身,將耳朵靠近他。
“你說,我聽著呢。”
軍士手中多了一個不知道從哪裡拿出來的金鈴鐺,他費勁地將鈴鐺伸向孟晚尋。
“盛京城,濟安醫館,夏笙笙。”
孟晚尋接過用紅繩繫著的鈴鐺,問道:“交給夏笙笙,對嗎?”
“嗯。”
軍士輕輕點了點頭,嘴角露出一抹微不可查的笑意。
“你叫什麼?”